許心瞳啞然。
「最近你不要頻繁地跟他見面, 這事兒挺嚴重的,等局面穩定了再說。」周凜走之前搖了搖手機,「收拾一下, 明天我接你回大院。」
回到住處,許心瞳一顆心如在火油裡煎熬, 進門時不慎磕到門檻,疼得她額冒冷汗。
傅聞舟還沒回來,空蕩蕩的屋子沒有任何人氣。
許心瞳杵在門口想了會兒,這段時間,他確實格外忙。
如果不是有大事兒,他不會連個電話都不給她。
許心瞳心亂如麻,還是忍不住給他發了條簡訊,讓他注意休息。
他回了她一個「放心」的表情包。
她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跟他說了,想問問他現在過得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如周凜說的那樣不好……可她到底是什麼都沒問。
她深知,驕傲如他,是不願意被她看到自己最狼狽的一面的。
她嘆息一聲,伏在被面上很久。
夜空裡懸著一輪彎月,淒清冷寂,就像她此刻兩難的心情。
許心瞳翌日起得早,或者換句話說,昨晚她根本沒怎麼睡著。對著鏡子照了會兒,裡麵人黑眼圈明顯。
她只好用粉餅壓了壓,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憔悴。
周凜在樓下等她,見她只提著一個小箱子,皺了下眉,伸手接過:「你就拿這麼點兒東西?」
許心瞳有點失魂落魄的,沒吭聲。
他主動替她圓了:「算了,也不需要帶什麼,到了那邊,缺什麼我讓人給你去買。」
許心瞳壓根沒應聲,上了這輛牌照特殊的車。
說是送她回大院,實際上只是帶她去那邊轉了轉,後來還是回了西單那邊的那處四合院。
院子是兩進兩出的,和隔壁的正好連成整棟。
「我就住你隔壁,有事兒喊我。」他指了指院中那扇小門,作了個推門的動作,「我沒上鎖,你遇到事情可以直接過來找我。」
話這麼說,其實他很忙,一個禮拜不見得往這兒來一趟。
大多時候,許心瞳是一個人獨居,除了禮拜六得回周家老宅,其餘時間一個人住著。
周凜沒有信口胡言,就在她搬來的第二週,關於傅家的事情就在北京傳得沸沸揚揚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傅翰文,被指控多項罪名,雖都不是很嚴重,可累加在一起也是觸目驚心了。雖然後來沒進去,這生涯算是倒頭了。
傅家一朝沒落,周圍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雖然家底還在,可往上的根基斷了,難免被人瞧不起。
連帶著傅聞舟也受影響,據說被約談了幾次。
許心瞳心裡擔憂他,恨不得插上翅膀就去找他,可她記著周振遠的告誡,亦不敢輕舉妄動,也怕他自尊受損,心裡實在為難。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門口傳來戲謔的笑聲。
許心瞳回頭,周凜抄著手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
許心瞳皺了下眉:「你怎麼來了?」
「瞧你這話說的,哥哥不能來看看你?」
許心瞳也不想跟他吵架,只是轉過去不搭理他了。
「開啟看看。」他將盒子送到她手邊。
許心瞳:「沒興趣。」
他也不在意她的冷臉,徑直開啟,裡面是一枚玉佛吊墜。玉色清透,竟然是玻璃種,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年頭成色好的玉千金難求,何況是這樣通透玲瓏的。
許心瞳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彎腰替她戴上,抽繩一拉,穩穩繫上了。
「你幹嘛?」許心瞳抬眼,有點氣悶。
「奶奶送的,不是我送的。」周凜面色淡漠,在床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