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許心瞳扯出個笑容,有點魂不守舍。
她實在沒有這個閒心思跟他閒聊。
「你找傅聞舟嗎?」侯應祁說,「我剛剛接到他妹妹電話,他人在京總醫院。」
「謝謝你,謝謝你。」許心瞳像是久旱逢甘霖,差點掉下來淚來。
她轉身就要走。
「你也去醫院嗎?坐我的車去吧。」侯應祁一面將車開過來,一面打量她蒼白的臉色,忍不住寬慰了一句,「你別擔心,醫院那邊來電話說他人還好,只是輕傷。他那車安全係數那麼高,能出什麼大事兒?」
許心瞳一顆心總算往下落了落:「謝謝。」
可路上也沒什麼心思跟他說話,目光漫無目的地在窗外遊移,心裡有事,看什麼都像走馬觀花。
侯應祁路上寬慰了她幾句,讓她放寬心,她也只是應兩聲,沒有什麼大反應。
後來,侯應祁也懶得安慰了。
到了醫院,兩人一道乘電梯上去,直奔病房。
莊卉也在,坐在靠窗邊的位置削蘋果,醫生在給傅聞舟換藥。
他看著問題是不大,沒有把脖子吊起來,也沒有把腳吊起來,只側臉有些擦傷。
換了藥,醫生出去了。
許心瞳還站在門口,聽到醫生說「請讓一下」,才回過神,往旁邊側了側,說了聲「抱歉」。
傅聞舟聽到她的聲音,原本垂下去的眼簾也抬起來,徑直朝門口望來。
四目相對,許心瞳壓抑了一路的情緒,忽然就有決堤的風險。
她忙按捺住,對他笑了笑:「你沒事就好。」
話說完就覺得自己這麼眼巴巴趕過來有點……目光又落到窗邊的莊卉身上,唇邊的笑容隱去了幾分,又恢復了那副冷淡的模樣。
傅聞舟是什麼人?一個眼神就明白了。
莊卉拿著蘋果走過來遞給他時,他示意侯應祁接:「我不吃蘋果,莊小姐,你回去吧,謝謝你來看我。」
莊卉還沒反應過來,侯應祁已經直接把蘋果搶過去咬了一口,還衝她笑了笑:「謝了。」
莊卉氣得跑了出去。
許心瞳本來還不覺得,望著她的背影忽然就笑了出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笑了,終於笑了,你老婆板了一路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進殯儀館了。」侯應祁嘆道。
傅聞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死了你那十幾個億的投資怎麼辦?喝西北風去?」
侯應祁:「這您可以放心,沒了您這村我保證還有大把的店,投資而已,找下家還不簡單?」
傅聞舟:「行,明天我就讓陶平撤資。」
侯應祁:「別啊,開個玩笑,至於這麼小心眼?」
傅聞舟:「你可以滾了。」
侯應祁看看他,又笑著看了許心瞳一眼,抿著笑:「行行行,我這電燈泡馬上就滾。」
許心瞳的臉忍不住漲紅了一瞬。
她別開視線,不去看傅聞舟一瞬不瞬望著她的眼神。
侯應祁終於出去了,還體貼地替他們把門給關上。
偌大的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許心瞳過了會兒才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走過去抻了把空椅子坐下:「……你沒事吧?」
「沒事,皮外傷,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瞧你說的,我有那麼沒人性?」許心瞳尷尬一笑,看看他,目光又落在了他塗過碘伏的臉上。
「別看了,醜得很。」他側過那半邊的臉,苦笑。
許心瞳覺得他這樣的反應很好玩,她很少看到他這樣。
「你一個大男人,還這麼在意自己的外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