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部門經理去述職的時候,許心瞳意外在走廊裡遇到夏瑤。
和之前的意氣風發不同,她離開時手裡抱著一個很大的紙箱,都沒有一人幫把手,路上遇到的同事還悄悄往旁邊避開,生怕沾染到什麼細菌似的。
擦肩而過時她也看到許心瞳了,臉色鐵青,似乎是難堪到了極點,抱著箱子就飛快走過去了。
許心瞳沒有什麼快意,她們之間都是一些小恩怨,她之前也早出過氣了。
兩人好久沒起什麼衝突了,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隨著她哥倒臺而離開了,多少有些叫人感慨命運無常。
在上面人眼裡,他們這些下面人哪怕鬥得你死我活都是棋子而已。
許心瞳更堅定了要換工作的想法。
跟他在一個公司裡,處處受制於人。
就算要栽跟頭也是她自己的事兒,做什麼不會栽跟頭?
她之後兩天都在找新公司,沒有跟傅聞舟商量。禮拜六累了一天,回到家就把高跟鞋踢掉,光著腳去廚房裡倒水喝。
正喝著水呢,有人拍了拍她的小腿。
許心瞳一愣,下意識抬了一下腳。
低頭,傅聞舟正單膝屈地,半蹲在她面前替她穿拖鞋。
她呆呆站在那邊,任由他穿好。
穿好後,他直起了身,身高的差距立刻就顯現出來。
他就這麼閒閒地支在一側桌臺上看著她,身形也不是站得筆直的,但還是高出她一個頭多。
黑眸一瞬不瞬望著她,像是某種審度,讓她倍感壓力。
許心瞳在心裡思忖著是不是悄悄找工作的事情被他發現了,忍不住抓了抓掌心。
一面又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
許心瞳,你爭氣點,怕什麼?!你又不欠他!
等找到新工作就天高任鳥飛了,看他還管得到你不?!
人的反骨勁兒一旦上來,簡直壓都壓不住,何況是許心瞳這樣無拘無束的性子。
她真是越來越受不了他看似包容實則總想控制她的一言一行了。
陸卓的事兒,何嘗不是一種軟控制。
「在想什麼?」他隨手撈了水杯,慢慢喝了一口,目光還停在她臉上,「是不是在心裡罵我?」
沒想到被戳中心事,許心瞳眨了一下眼睛,無辜道:「哪有?你冤枉人。」
「我冤枉你了?」他挑一下眉,眼底的笑意讓許心瞳有種心虛的羞慚感。
好在她臉皮厚,很快就憋住了:「你就是冤枉我了!」
「那好,道歉。」他單手摟著她的腰,把她摟著抱到了桌臺上。
這樣,他們總算面對面齊平了。
許心瞳晃了晃懸在半空的腳,剛剛穿上去的拖鞋又要掉不掉了。
她一顆心也跟著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吊得慌。
她是玩不過這隻老狐狸的,被他這樣平和微笑地望著,臉就不自覺發紅。
可到底是沉不住氣,憋不出話:「傅聞舟……」
「嗯。」他應一聲,等著她開口。
她小心看他,見他神色還算溫和,斟酌著開口:「其實我是想問陸卓的事……嗚……」
話根本沒出口,人已經被他攔腰抱起來,他就這麼單手摟著她,將她懸抱在半空,像提著一個小娃娃似的。
他低頭,英俊的面孔近距離盯著她,眼神逼迫,那目光快讓許心瞳心跳停滯了。
「你還真敢問。」他說。
許心瞳頭皮都一陣陣地麻,根本不敢看他。
傅聞舟又搖搖她,像抱小孩子似的,低頭,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像是撩撥,也像是無意:「心疼你前男友,怎麼不心疼心疼你老公?你老公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