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柯鬆開棠念,直說:「正找你呢。」
「找我?」棠念疑惑道,「如果是沈硯深那就免談。」
「還真是。」尤柯說,「上次你兩見過面回來他就不正常了,你跟他好歹有過感情的,幫著勸勸唄。」
棠念淡淡道:「話我已經說明白了,他怎麼想是他的事,沒有分手了還要我有售後的道理。」
「算我求你,就這一回行不?」尤柯沒轍了,只能說實話,「他現在每天就擱那別墅裡等死,誰也不見,那房子本來就跟他的心魔一樣,再待下去真出人命了。」
看著尤柯如此,棠念一時沒了辦法,百般為難之下她勉強答應他去幫著勸一勸沈硯深。
「那說好了啊,你下午忙不忙,我過來接你。」
棠念也不好說,她心裡也記掛著餘嘉嘉的病情,只能緩一天再說。
尤柯好不容易說動棠念,只能萬事由著她的時間來,他跟棠念互換了電話,要她儘快。
棠念點了點頭:「知道了。」
尤柯轉身要走,又折了回來,問道:「你那同事,姓明的,不是什麼好人你跟他還是少來往比較好。」
棠念看了眼尤柯,眼神鋒利,沒有開口。
尤柯被她的眼神看的不自在,立刻就慫了,忙說:「我錯了,說好的事別彼岸花就成。」
「嗯。」
說完,棠念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科室,明晝正和病人家屬在討論病情,他的聲線柔和,看上去比誰都脾氣好,實在看不出尤柯所說的話是哪來的依據。
正想著,棠念才反應過來,尤柯怎麼認識的明晝?方才沒問,這會兒倒是問不出口了。
棠念回到位置上,拿著餘嘉嘉早上的檢查報告登記,沒再想旁的事。
為避免尤柯再來打擾,也想儘快解決她和沈硯深的事,棠念隔天下午特地請了半天假,在路上買了點水果去看他。
沈硯深待的別墅是以前棠念去過的,地址她記不大清了,還是找尤柯重新要來的定位。
尤柯發了定位,有些感慨:「你還真是挺沒人情味的,他以前那麼護著你……」
剩下的話,他沒繼續了。
棠念知道在他們眼裡,一開始招惹的是她,說分開的也是,自然是招人記恨的。
她沒多說什麼,只回了句:「知道了。」
棠念打車來到沈硯深家門外,她只來過幾次,又過去八年,也確實記不清是哪家了。她仔細對了對門牌號,確認沒錯,才按了門鈴。
裡面許久沒人回應,棠念只好輸了尤柯告訴她的密碼,很快門就開了,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去,裡面傳來濃重的酒精味道。
棠念掃了一眼客廳,沒看見人,以為是在樓上房間,她剛要上去,聽見沙發那裡傳來動靜。
棠念循著聲音走近,才發現在沙發下面坐著沈硯深,周圍放滿了空的酒瓶。
他穿著白色襯衫,半靠著沙發,領口敞開著,頭發亂糟糟的,額前的碎發散落在眼睫處,活脫像個頹然的藝術家。
看見棠念,沈硯深眼裡閃過一絲驚喜,卻說不出話來了,只低著頭,問她:「怎麼會過來?」
棠念沒有隱瞞,直接說明來由:「尤柯讓我來的。」
「是麼。」沈硯深自嘲地笑了笑,「來了,然後呢?」
棠念沒有拿走他手裡的酒瓶,好似這裡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靜靜地看著沈硯深的臉,沉默了很久。
她打量著沈硯深,看見他臉頰微紅,這裡面沒開空調,他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