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深去和臻的次數不多,能見到棠唸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許是考慮到棠念不願見到他,即便是到了心內科他也是躲著她偷偷地看上一眼。
就連尤柯都調侃他,痴心霸總變偷窺情種。
話雖難聽,但也在理。
忙起來之後沈硯深時常顧不得休息,也不按時吃飯,原本才康復的身體抵抗能力就差,直接累得病倒了。
沈硯深回到那棟別墅修養,每天喝完藥倒頭就睡,有時下午病情嚴重燒的更厲害會昏睡。
傍晚時分,沈硯深隨便吃了點喝了藥回房間睡下,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耳邊傳來腳步聲。
以為是尤柯,沈硯深沒怎麼在意,迷迷糊糊說了一句自己都聽不大懂的話,閉上眼重新睡了過去。
睡夢中有人幫他擦了額頭的汗,握著他的手像是陪了他很久,等他有力氣睜眼,房間裡空無一人,安靜極了。
他起身去尋,看著和睡前差不多沒什麼變化的陳設,是真的不曾有人來過,一切都如夢境一般虛幻。
病好之後,沈硯深重新投入工作,今兒參加這家的大壽,明兒又去一場慈善晚宴,應酬多了,也就不會總是想起棠唸了。
只是偶爾忙碌過後,安靜的車廂內,沈硯深也會想衝動去棠念家樓下看看,偶爾也會遇到她晚班回家,他只能遠遠看一眼。
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偶遇,是在七月份的一個雨天,棠念出外診在半路車拋錨了,她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一時竟想不起來應該找誰解決。
她剛準備回車上找手機百度,身後傳來雨滴擊落傘面的聲音,她下意識往後看,重重雨幕之下,沈硯深打著一把黑傘,身形投入雨中。
棠念眼神微頓,轉身拉開車門的同時沈硯深已經來到她的身後,他的聲音略微有些發顫:「車怎麼了?」
隔了幾個月沒見,棠念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沈硯深,要說不尷尬是假的,她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找什麼,淡淡說:「突然就熄火了,我在想辦法。」
「還是找人來拖車吧。」說這話時,沈硯深注意到棠唸的身後已經被雨淋濕,將傘朝她的方向挪了挪,「你先在我車裡躲一躲雨。」
棠念背對著沈硯深,撐在座椅上的手指縮了下,涼風吹進車內有股泥土的濕潤氣息。
「不用,我在自己車裡等就好。」棠念直起身,卻意外闖入沈硯深的傘下,她下意識往後一退,雨水不偏不倚地朝她而來。
沈硯深伸手將人拉了回來,語氣很是平靜得說:「先不說拖車的人過來得一會兒,況且你還得回去看診不是?」
棠念斂了目光,她被說服,但又牴觸和沈硯深在一個空間裡待著,可眼下雨越下越大,也沒什麼好的辦法。
她微微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最終沈硯深打了電話,報了個位置,讓人把車拖去修,棠念坐沈硯深的車回了醫院。
果不其然這雨不僅沒有要停的意思,回去的路上風雨反而更狂,吹的路邊停的共享單車跟著排排倒。
沈硯深過了很久才再度開口:「念念,上次的事……」
棠念等不到他說完,出聲打斷:「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提了。」
車上很安靜,加上這段路本來就遠,她才開車過來的,誰知碰上這事,這一路真是尷尬極了。
棠念聽著自己的心跳聲,連呼吸也變得沉重,她往後躺了下,打算閉眼裝睡,儘量避免和沈硯深有所交流。
時間過得很漫長,棠念迷迷糊糊中還真睡了過去,也是真的累壞了。
等到了醫院,棠念被沈硯深叫醒,睜開眼的一瞬間,她有些恍惚。
下車時雨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