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嫻笑而不語。她開心還來不及。恨不得立刻放兩掛鞭炮慶祝一下。
今後誰都不敢再說她善妒!
四爺這麼做,明擺著就是告訴大家,他對嫡福晉厭棄至極,碰都不想碰。
外界的所有壓力都會轉移到四爺身上,她樂的當個老好人。
「四爺啟程了嗎?」
「走了約莫有半個時辰。」
逸嫻嘴角綻出兩彎清淺酒窩,將手裡抄經的筆一丟,徑直回到福晉正院。
四爺不在家,她就是乾西四所裡最大的主子。
「福晉,您可算回來了,四爺讓蘇培盛公公送來了一大堆禮物。」
「蘇培盛公公說要陪四爺去直隸辦差,先將二十日的禮物送來給您。」
「你說誰送的禮物?」
逸嫻滿眼驚恐,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
她沒聽錯吧,四爺竟然會送禮物給她?
莫不是送了白綾,鴆酒,鶴頂紅,這些物理超度她的藥?
二十種毒藥,毒四還真看得起她。
逸嫻顫顫巍巍地走到桌案邊。
就看見桌上放著六個蓋紅綢布的青玉託盤。
她顫著手掀開其中一個託盤,映入眼簾之物,是被她摔碎的佃子頭面。
癟癟嘴,這男人還真是小氣,連多年前送給她的首飾,都要縫縫補補,用了三年再三年。
她興致缺缺,接著掀開第二個託盤。
託盤裡竟放著那件被她丟在四爺書房裡的藕荷色旗裝。
嘴裡唸叨了句鐵公雞,逸嫻又掀開第三個託盤。
但見託盤裡放著五件做工精緻的首飾:扁簪,翡翠鐲子,羊脂玉鐲子,碧璽耳墜子,南紅十八子手串。
逸嫻又掀開剩下的三個託盤,全部都是珠寶首飾。
「春嬤嬤,最近是不是有重要的宴會,四爺必須帶上我赴宴?」
「福晉,再過十天,就是您與四爺圓房的好日子。」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哦哦哦,奴才想起來了,這月二十七,佟國舅第三子,隆科多的長子嶽興阿娶妻,佟府遞了喜帖,福晉您需與四爺一道去赴喜宴。」
逸嫻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她就知道,毒四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對她獻殷勤。
佟佳一族,算四爺的半個母族,幾乎佟佳嫡支有重要的事情,四爺都會出面。
他極為重視佟佳一族。
想必是讓她去赴宴的時候,戴上這些看著很貴的珠寶首飾,妝點四爺的門面。
四爺這是在暗示她,讓她乖乖當個珠光寶氣的吉祥物。
「都收到首飾盒子裡,記得登記在冊。」
逸嫻說著,又癱坐在貴妃榻上,翹著腳吃葡萄。
四爺不在家,又因來月事不用起早貪黑去請安。
她臉上每天都掛著舒暢的笑容。
四爺離開的第五日,逸嫻的月事也乾淨了。
「春嬤嬤,你對外就說我月事還沒走乾淨,估摸著還得等個日才能請安。」
逸嫻此時正悠閒坐在院裡的鞦韆上,玩的不亦樂乎。
就在此時,腦袋上啪嗒一聲,忽然掉下來個黑影,尚帶著溫熱。
逸嫻以為是鳥糞,驚的伸手去摸額發上軟乎乎的東西。
觸手間是軟綿綿毛茸茸,還在蠕動的怪異觸感。
她把那團東西拿到眼前,這才看清楚手裡抓著什麼。
但見她手裡捏著一條食指粗的大青蟲。
蟲子腦袋上有個尖尖的犄角,身上還有稀疏的白色絨毛。
此時那大蟲子已經被她給捏爆了,手上滿是黃白的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