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胤禛匆忙將沾著魚食的手,背到身後,此刻他雖然跪著,但腰板挺得筆直,他板著臉,看向眼前這陌生的小太監。
「我奴才是從內務府調撥來乾西四所伺候四阿哥的小閒子。」
「誰讓你來?滾。」
被人看見他狼狽的樣子,胤禛有些惱怒的呵斥眼前這陌生的狗奴才。
「四阿哥,您想必餓了吧,奴才方才帶了個饅頭。」逸嫻從懷裡取出揣了一路,尚且帶著熱度的饅頭,遞到四爺面前。
見四爺一瞬不瞬盯著她,並未接過,逸嫻頓時恍然大悟,她將饅頭掰出一小半,率先吃了一口。
可直到她半個饅頭都下肚,四爺卻依舊對她不理不睬。
直到她尷尬的站在那。腿肚子有些發麻之時,忽而聽見一陣極低的聲音:「拿來。」
逸嫻嘴角綻出笑意,將手裡半個饅頭,遞到四爺面前。
她還貼心的擋在四爺面前,隔絕旁人的窺視。
胤禛細嚼慢嚥那半個涼透的饅頭,眸色複雜盯著眼前這個孱弱矮小的小太監。
冷不丁瞧見她耳朵上扎著三個耳洞,胤禛頓時眸色一沉,再仔細端詳她的臉,繼而開始無聲冷笑。
那拉氏還真是陰魂不散,竟敢假扮成太監入宮。
他定要讓她後悔來這一趟。
「四阿哥,皇貴妃娘娘說了,小時偷針,大時偷金,她也是為您好。娘娘有令,對您小懲大誡,杖責三十。」
「兒臣遵命。」
逸嫻瞧著四爺褪去上衣,露出精瘦的膀子,甚至連肋骨都清晰可見,心疼極了。
此時他極為熟練的走到一處長椅那趴下,只聽得一陣陣清脆的板子聲傳來。
「這位公公,奴才是四阿哥的貼身太監,此等捱打之事,內務府交代過,需由奴才替四阿哥受著。」
逸嫻說著,直接趴在四爺背上,感覺到身下瘦弱的身軀顫了顫,逸嫻只覺得後背一陣刺痛。
「既是代打,那方才打的板子就不作數。」
「好!」逸嫻被方才那三下板子的打的後背火辣辣的疼,她憋著一口氣,咬牙說道。
「一、二、三、四、五」
隨著一陣陣板子落下,胤禛並未有過多觸動,這狗奴才簡直是自討苦吃。
他在承乾宮,被佟佳氏以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責罰,已然是家常便飯,他不可能坐以待斃,故而打板子的奴才,早就被他收買。
她既要自討苦吃,那就受著吧。
「胤禛別怕,嫻兒定護你一輩子。」
耳畔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溫熱,胤禛嘴角的笑意僵住。
「咳咳咳咳」
只聽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他攤開的掌心一熱,手中赫然多出一抹刺目的猩紅。
她還真是嬌弱,才二十幾下板子,就被打的吐血了。
「對對不起」
那蠢女人竟敢伸出手觸碰他的掌心,她的手帶著讓人詫異的寒涼,此刻還在發顫。
此時她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拭他掌心的血跡。
「爺我好疼」身後傳出一陣陣痛苦悶哼,他的手掌驟然被她握緊,十指交扣。
身後忽然沒了聲響,胤禛的後背一沉,他心口莫名一陣抽疼。
「別打了。」
「四阿哥,這小太監昏過去了。」
「把她拉開!」
胤禛看見兩個大力太監朝身後的那拉氏伸出手,忽然眉峰蹙起。
「爺自己來。」
他緩緩轉過身,就看見那拉氏蒼白的臉,旋身之際,那拉氏倏然落入他懷中。
「麻煩!」胤禛板著臉冷哼一句,伸手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