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沒有?」
「尋常人家怎麼可能尿布用一回就丟,都是洗乾淨後反覆使用的。」
胤禛皺眉,遠遠就聞見福晉腳邊木盆裡酸臭的味道。
「爺來洗嗎?」逸嫻求助的看向四爺。
「奴才來,奴才會。」蘇培盛擼起袖子就要去洗尿布。
「也是,爺定不行。」逸嫻嘆氣道。
被自己的女人說不行,簡直是奇恥大辱,胤禛一咬牙,端起面盆去河邊。
逸嫻朝蘇培盛使眼色,讓蘇培盛帶著香胰子去找四爺。
蘇培盛走到河邊,就見王爺邊乾嘔邊洗尿布。
「爺,福晉沒來這,奴才悄悄洗乾淨,您再帶回去。」
蘇培盛說著,就奪過面盆,動作嫻熟的開始洗尿布。
胤禛想起來出門在外之時,他的衣衫都是蘇培盛親自漿洗,他不喜旁人觸碰他貼身的衣物。
晚膳之後,胤禛頭疼的看著杯盤狼藉,捲起袖子開始洗碗。
「爺,奴才燒了熱水,用熱水加點鹼水去汙效果極佳。奴才來洗。」
「奴才方才燒開水的時候沏了一盞茶,爺嘗嘗。」
「哦。」胤禛端起茶盞,入口溫度事宜,他忽然想起每回蘇培盛端來的茶水,從未太涼或者太燙。
他想起奴才們為伺候主子,會接受諸多訓練,包括端著茶盞。
直到茶盞在掌心的溫度合適,才能端到主子面前。
大多數時候,茶盞裡的水是滾水,即便如此,他也需面不改色端穩,因為這是規矩。
一家子沐浴之後,胤禛看著一大盆髒衣服直皺眉。
第二日清晨,胤禛早起練劍,愕然看見廊下掛滿洗乾淨的衣衫。
蘇培盛側對著他,正在揉膝蓋。
「怎麼?」
「沒,奴才老寒腿犯了。」蘇培盛瞬間換上精神抖擻的樣子。
「他們當奴才的,成日裡不是跪著就是站著,誰身上沒個小毛病。」逸嫻伸著懶腰,狀似隨意的說道。
「奴才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會生病,也知道疼,也有喜怒哀樂。」
見四爺不接話,逸嫻取了一片曬乾的尿布回了屋。
「爺,早膳做好了,做的肉粥和烙餅。」
「奴才去鋤草施肥,日落之時就能做完。」
「你昨夜沒睡?」胤禛看著蘇培盛眼下的烏青,淡淡道。
「眯了一會。」蘇培盛憨厚的撓撓頭。
「翠翹和你做下如此齷齪之事,你們二人本該處死,念在你伺候爺多年,爺只賜死翠翹。謝恩吧。」
「爺,奴才願意替翠翹死,求您放過她可好?是奴才誤了她,奴才不能害她丟命,嗚嗚嗚」
蘇培盛跪在地上邊哭邊祈求。
忽而頭頂上傳來一陣輕笑。
「狗奴才,算你有良心,賜對食。」
「啊?」 蘇培盛以為自己在幻聽,迷迷瞪瞪的抬眸看向四爺。
「不要?」
「哎呦,奴才謝王爺恩典。」蘇培盛磕頭如搗蒜。
「謝福晉吧。」
「謝什麼?對我們家翠翹好些,否則定不饒你。」逸嫻早將行李都收拾好了,站在門邊。
四爺回府之後就帶著蘇培盛去往內務府。
太監和宮女結對食,需要主子到內務府裡備案。
當蘇培盛拿到王爺親自拿來的內務府蓋章的文書,蘇培盛沒出息的抱著王爺的腿,哭的稀里嘩啦。
翠翹則高興的當日就挽了發。
這日,蘇培盛一瘸一拐,來到福晉屋門口伺候,竟看見門口放著個紅泥小火爐,火爐邊上,還放著一張鋪著軟墊的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