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啊,富察氏,是個好的。」
逸嫻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弘曆的肩膀,旁的她不便多說什麼,畢竟那是兒子的私事。
晚膳之後,富察錦蘭正要去給二老請安,忽而見萬歲爺提著食盒踏入房中。
她目光幽怨盯著食盒,臉上浮出一絲笑容。
「皇后,該喝藥了。」
「臣妾遵命。」富察錦蘭接過萬歲爺端來的湯藥,正要飲下,忽而被萬歲爺叫住。
「為何明知有毒,卻還喝的如此開心?」
富察錦蘭的手僵了僵,她有些難過的垂下眼睫,掩蓋眼底的死寂。
「臣妾還未看著小公主嫁人,萬歲爺可否容臣妾將小公主送嫁,若不能,可否讓臣妾替小公主準備好嫁妝再」
富察錦蘭此刻絕望至極。
萬歲爺和嫻貴妃已然迫不及待要讓她死,甚至將下毒的事情挑明,分明是不給她活路。
「萬歲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臣妾無話可說,只一件事,臣妾與董鄂侍衛並無私情。這件事臣妾可以死明志。」
「求萬歲爺善待公主。」富察錦蘭說著,眉頭都不皺一下,仰頭就要將那毒藥飲下。
砰的一聲,那毒藥被萬歲爺一把甩到地上。
「別喝了!」弘曆有些煩躁的起身離開。
他心煩意亂回到珍兒住所,此時珍兒正溫婉嫻靜的坐在窗前,為他縫製衣衫。
弘曆眸色複雜盯著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奴才給萬歲爺請安」容嬤嬤見萬歲爺來了,匆忙高聲提醒娘娘。
「爺回來了」烏拉那拉嫻珍雀躍起身相迎。
「嗯。」
見萬歲爺鬱鬱不樂,烏拉那拉嫻珍匆忙讓人擺膳。
用過晚膳之後,她照例端來放著湯藥的食盒。
「今早去給皇后娘娘送湯藥,娘娘心情似乎有些鬱結,想必是念著萬歲爺,只有萬歲爺端去,她才不會使小性子。」
烏拉那拉嫻珍裝作漫不經心,露出手腕上的掐痕。
「手為何受傷?」
「啊沒,今兒早上臣妾不小心磕著了。」烏拉那拉嫻珍忍淚說道。
弘曆臉上的笑意漸消,並未如從前那般,溫柔安慰她幾句,派人去申斥皇后的刻薄。
「這幾日瞧你氣色虛弱,今日這補血氣的湯藥,給你喝吧,不必給皇后送去。」
「啊!這怎麼成,太醫都是根據皇后的體質,為她特意熬的藥方,臣妾又如何能喝皇后的藥。」
「喝吧。」弘曆將湯藥親自端到她面前。
「是不是皇后向您告狀了!」烏拉那拉嫻珍壓下心底慌亂,她從未見過萬歲爺用如此嚴肅的眼神看她。
她心中怨憤,定是富察氏那個賤人,在萬歲爺面前搬弄是非。
「她告什麼?」
「她」烏拉那拉嫻珍匆忙捂著嘴巴,她不知道皇后到底對萬歲爺說了什麼,自然不敢輕易主動說出不該說的話來。
「歇吧,朕去瞧瞧皇后。」弘曆將食盒端起,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心情複雜踱步來到皇后屋內,見皇后滿眼驚恐盯著他手上的食盒,弘曆有些懊惱的將食盒丟在地上。
「愣著做什麼?過來伺候。」弘曆朝著皇后張開雙臂。
富察錦蘭有一瞬間錯愕,在嬤嬤的催促下,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走到萬歲爺面前。
「你們都下去。讓皇后伺候。」
「萬歲爺,您還是去嫻貴妃那吧,臣妾身子骨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朕看看。」弘曆腦海里還迴蕩著皇后今早壓抑的啜泣聲,還有那一聲清脆響亮的打罵聲。
也不知她到底傷在何處,弘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