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連個庶妃都不如,你的生死,全憑哀家一句話。」
「來人,將那拉氏這賤婦貶為辛者庫賤奴,拖出去。」
逸嫻身上的衣衫被兩個老嬤嬤剝掉,那二人架著她來到辛者庫中。
從未想到,她竟然有從嫡福晉淪為賤奴的一日。
若她記得沒錯,德妃從前幫著管理後宮,慎刑司是德妃最忠誠的走狗。
她才換上一身陳舊的宮女服,就有兩個陌生的太監,面色不善來請她前往壽康宮。
原以為是德妃想要羞辱她,沒成想竟然是七公主。
七公主的額駙英年早逝,這些年來,她都在紫禁城裡陪著德妃。
眼見七公主手裡捧著佟佳淑媛的靈牌,逸嫻心中暗暗叫苦。
「別傷了我腹中的龍嗣,其餘任憑公主處置。」逸嫻護著肚子,語氣中帶著祈求。
「賤婦,若非你心腸歹毒,如今這嫡子定在淑媛姐姐腹中。」
七公主招招手,就有兩個老嬤嬤陰惻惻的朝她走來。
二人手裡還捻著一寸多長的銀針。
「辛者庫賤婦又豈能汙染皇家血脈。」七公主抱緊懷裡的靈牌,目光怨毒看向那拉氏。
「放開我!」逸嫻被兩個大力太監按在地上動憚不得。
一寸多長的銀針,緩緩楔入她的指縫中,鑽心的劇痛讓她疼得驚呼不已。
「你們使把勁,沒吃飯嗎?這賤婦如今只是辛者庫賤奴,沒資格蓄甲,拔掉。」
德妃站在壽康宮外頭,聽著裡頭的慘叫聲,直到聽見小七命人將那拉氏腹中的孩子打落,這才不急不緩,姍姍入內。
刺鼻的血腥味沖的她頭疼,德妃嫌惡的用帕子捂著嘴角。
「小七,好歹是你皇兄的孩子,且留下吧。」
德妃心中盤算,若將來她的小十四無法登基,那麼當個有實權的攝政王也好。
到時候只要扶持那拉氏腹中的孽種當傀儡,將他教導成廢物,小十四定還有機會登上皇位。
「弘曆在何處!」
見德妃獨自回來,與她形影不離的弘曆,竟沒有出現,逸嫻心中忐忑。
「那孩子偶感風寒,在乾西四所歇著。」
見德妃的眼神有些飄忽,逸嫻心中駭然。
「奴才畢竟是弘曆的額娘,奴才想去照料弘曆。」
「滾下去吧。」
如今整座紫禁城都在她的掌控中,德妃壓根就不怕那拉氏能翻出什麼浪花。
逸嫻踉踉蹌蹌的起身,往乾西四所跑去。
此時乾西四所外頭,亦有許多大內侍衛把守。
逸嫻一顆心瞬間揪緊,疾步踏入乾西四所裡。
前院傳出一陣咳嗽聲,逸嫻急的推門而入,就見弘曆的奴才李玉正在抹淚。
「福晉,您快瞧瞧四阿哥吧。」李玉染著哭腔,淚眼汪汪看向福晉。
「四阿哥如何了?」
李玉戰戰兢兢盯著福晉滿手的血,顫著聲回話:「晌午回來就忽然病了,奴才也不知,太醫只說四阿哥染了風寒。」
李玉警惕的看向四周,又壓低嗓音:「奴才瞧著四阿哥病得蹊蹺,不敢將太醫拿來的藥,餵給四阿哥。」
逸嫻點點頭:「你做的好,四阿哥入口之物,務必要再三查驗。太醫院的藥,一併不得入口。」
逸嫻繞到屏風後,就見弘曆那孩子蒼白的臉頰。
她氣的發抖,弘曆只是個七歲的孩子,德妃竟也不放過,她心疼地取過銅盆裡的濕巾,擦拭弘曆臉頰上的冷汗。
她的手才觸及到弘曆的臉頰,忽而手腕被人扼緊。
「你想作甚?」弘曆雙眼無神,警惕盯著眼前狼狽的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