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三人行的氣氛,有些壓抑,納蘭煦壓得喘不過氣起來,索性主動離開。
他正要掀開馬車簾子,身後傳來雍親王寒冽的聲音:「多謝。」
納蘭煦以為聽錯了,滿是錯愕,回身看向雍親王。
「多謝。」胤禛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淡然道。
「奴才惶恐。」
納蘭煦此刻莫名覺得失落,那失落的感覺更是在看見嫻兒眉眼彎彎,深情凝望雍親王之時,淪為絕望。
他寧願雍親王對他暴怒,呵斥,謾罵,對他拳腳相加,這樣還能幻想雍親王對嫻兒,也不過如此。
見納蘭煦盯著他的女人出神,胤禛嘴角笑意斂起,眸中染上肅殺。
「納蘭,今日有勞。」逸嫻高聲將走神的納蘭喚醒。
納蘭煦這才堪堪回過神來,微微福了福身,近乎落荒而逃,離開馬車。
等到馬車內再無外人,胤禛才將福晉背過身,與她相視而坐。
「爺嗚嗚嗚太子和西苑那人,在南郊私會,那人定是故意引我前往,想借太子之手除掉我。」
逸嫻後怕的抱著四爺的脖子哭訴。
「第三次。」
聽見四爺咬牙切齒的說著,逸嫻登時止住哭聲。
「怎麼是第三回 ?加上這回,咱還要饒她一回才成。」
「私會與攛掇太子殺你,是兩碼事,嫻兒不必替她求情,今日就算是閻王來了,也救不了她。」
逸嫻還想勸說一番,簾外的蘇培盛都忍不住開口勸福晉莫要當救毒蛇的農夫。
「福晉,雍親王側福晉與外男夜會的醜聞,這會估摸著已傳遍整座四九城。」
逸嫻默然,四爺這是準備讓素嫻身敗名裂,畢竟她本就夜會太子,算是罪有應得。
「只是……莫要連累烏拉那拉氏一族。」逸嫻擔心素嫻的愚蠢行徑,會讓烏拉那拉氏一族招來禍端。
見福晉憂心忡忡,胤禛伸手抱緊福晉的腰,溫聲安慰。
「爺不會主動殺她,她失蹤了,想必是被太子藏匿。」
「爺不想髒手,她留在太子身邊,未必能活的比在王府裡舒坦。」
「謝謝爺。」逸嫻心中感激,四爺最後還是看在她的份上,留下素嫻一命。
只不過想到她依附太子那種剛愎自用之人,逸嫻就忍不住替素嫻擔心。
納蘭煦目送嫻兒的馬車離開,直到那馬車徹底消失在山道上,他才悵然嘆一口氣。
「咯咯咯你瞧瞧你這窩囊廢的樣子,看著心愛的女子,和他人卿卿我我,生兒育女,你難道就不想將屬於你的東西,統統奪回來嗎?」
眼前赫然出現一帶著帷帽的女子,那女子竟彷彿與太子極為親暱,此刻正臥在太子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奴才不敢,奴才從未肖想過四福晉。」
「倘若她不再是雍親王福晉呢?亦或者,世間再無雍親王,你又該如何抉擇?」
納蘭煦滿頭冷汗,抬眸看向正皮笑肉不笑,幽幽盯著他的太子。
「倘若奴才真能得償所願,奴才發誓,奴才與納蘭全族,將是毓慶宮最忠實的鷹犬。」
第57章 第57章
◎年妃◎
康熙三十九年, 大年初一。
雍親王側福晉小那拉氏染病身亡的訊息,傳遍四九城。
四爺最終還是給了素嫻體面,並未讓她背上不貞的罵名。
而被太子金屋藏嬌在南郊的烏拉那拉素嫻, 則氣的將一屋子的東西, 砸的乾乾淨淨。
……
大年初一, 逸嫻一大早就開始陪著四爺,在前院裡迎來送往。
四爺那些幕僚, 逸嫻鮮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