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找到母蟲,方能救福晉,可福晉從前樹敵太多,該如何查詢線索?」春嬤嬤憂心忡忡道。
「奴才猜測,這蠱蟲的氣息極淡,故而福晉中蠱的時間,在產子後沒多久。」
「這,還真是無從查起,光是兩個小阿哥滿月宴上,福晉和爺,幾乎見過整個皇族和文武大臣。」
蘇培盛急的直撓頭,原來福晉不是病了,而是被人害了。
說話間,床榻上倏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嚶嚀。
福晉快甦醒了。
胤禛滿眼羞愧,低聲對春嬤嬤交代了幾句,就帶著蘇培盛急急從密道離開。
他不想讓嫻兒知道這些骯髒的東西,怕她害怕,害怕留在他這種並非良善之人的身邊。
逸嫻悠悠轉醒,就見春嬤嬤安靜的坐在床前。
「嬤嬤,什麼時辰了?」
「回福晉,這會兒剛過卯時一刻。」
逸嫻忙抬手想揉揉眼睛,竟覺手腕一陣刺疼。
她詫異的將左手腕放到面前一看,登時一頭霧水,她何時受傷了?
「嬤嬤,我手怎麼會受傷?」她壓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受的傷。
「昨兒您咳血昏了過去,打翻了胭脂瓷盒子,手腕被碎瓷片劃破一道淺口子。」
春嬤嬤攙著福晉起身梳妝,邊替福晉梳頭,邊皺著眉。
「福晉,方才蘇培盛來傳話,說爺昨兒飲了些酒,讓您去身邊伺候。」
「哦。」逸嫻攥著玉梳的手,顫了顫,沒成想他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嬤嬤,你去照料小阿哥們,我自己來。」
春嬤嬤欸了一聲,轉頭就去照料在鬧騰的小阿哥。
逸嫻猶豫片刻,就去翻找宮女服,那宮女服許久沒穿,被她揉成一團,塞在櫃子底下。
此刻穿上後皺巴巴的,她有些難為情的抻了抻。
她心不在焉的換上衣衫,去廚房裡熬了一碗醒酒湯。
心情忐忑極了,她端著食盒子往四爺的前院走,走到庭院中,她卻舉步維艱,木然站在風雪中。
她害怕極了,不知道今日,四爺又將怎麼羞辱她。
那幾日,每當她覺得今日已經是最糟糕的處境之時,第二日,四爺總能讓她更絕望,覺得前一日才是天堂。
逸嫻抱著食盒,瑩瑩孑立於風雪中,直到鬢角眉梢都染上微霜,肩上覆著一層薄雪。
她終是攥緊食盒,朝四爺房門前走去,推門就見四爺坐在床前揉眉心。
見她來了,蘇培盛低著頭離開屋內,四爺竟罕見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他昨夜該是喝下不少酒,此刻眼睛都泛紅,似乎還有些腫,看來火氣很大。
見四爺目不轉睛盯著她,逸嫻有些慌亂的低頭,他從不會看無聊的東西。
果然,她竟發現衣衫盤扣都扣錯了。
她急的噗通一聲跪在四爺面前。
「奴才有罪。」
她手足無措的伸手去扯皺巴巴的衣衫,顫著手去系盤扣,可愈發手忙腳亂。
四爺說過,讓她不能丟他的臉面。
怎麼辦?
他定生氣了,會不會不讓她見小阿哥們。
眼見四爺站起身,緩緩朝她走來,她急的眼淚直打轉。
最後忍不住匍匐在地,學著那些奴才的樣子,拼命磕起頭來,口中喃喃著奴才有罪,求四阿哥饒命。
見四爺已經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逸嫻哆哆嗦嗦的伸手,將食盒裡的醒酒湯捧在掌心。
卻赫然發現,醒酒湯已然結滿一層薄冰。
「對對不起,奴才這就去,去嘔」
她情緒緊繃,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