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東西,寧願毀掉,也不會讓旁人染指,四爺固然不會傷她,但會毀掉她周遭的一切。
她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
既然在哪都是牢籠,不如囚在他身邊。
她會想盡辦法,讓四爺早些厭棄她。
遲疑之際,卻見四爺轉身又往甲板邊緣走。
「爺要去哪?」
「差兩顆,爺答應過你,會好好儲存香囊。」
逸嫻著急攔在四爺面前,不讓他下水。
「我再給爺做一個新的香囊,這回肯定放真相思豆。」
「不一樣!」
四爺執拗不已,作勢就要躍入江中搜尋。
「在我這。」逸嫻急的直跺腳。
她攤開左手,但見手心中有兩顆乾癟的紅豆。
擔心四爺誤會她在作弄他,逸嫻又弱弱解釋:「我不知爺竟數過這些豆子,甚至會去江中打撈。」
方才她鬼使神差的將兩顆豆子藏在指縫中。
她也不知為何這麼做,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後,那兩個紅豆已然被她攥緊。
早知道他會將這些豆子如數家珍,她就不藏了。
見四爺朝她走來,逸嫻尷尬的低頭看鞋面。
「還給爺。」
四爺朝她伸出手掌,逸嫻頓時哭笑不得,將那兩顆豆子放在四爺手心。
只見他鄭重其事,將那些豆子擦乾淨水漬,重新裝回香囊中,掛回他的脖子。
做完這一切之後,四爺貼近她面前,俯首貼著她的額頭。
「嫻兒,爺真的很累,讓爺歇一歇。」
這段時間,他思慮過重,幾乎夜夜難眠。
帶她回家,已然成為讓他強撐到如今的執念。
如今家宅已安,緊繃數月的情緒,在這一刻陡然鬆弛,他這才敢倒下。
逸嫻與四爺貼近才發現,此刻他身上異常滾燙。
他甚至開始體力不支,整個人癱倒在她懷裡。
「爺!」
蘇培盛和幾個奴才,匆忙將昏迷不醒的四爺抬回船艙。
太醫們不住用各自湯藥,替昏迷的四爺調理身子,直到第四日傍晚,四爺才甦醒。
逸嫻聽聞四爺即將甦醒,於是匆忙去廚房端來一碗熱粥。
他剛甦醒,需吃些好克化的食物。
她端著粥,才走到廊下,就見四爺急匆匆從屋內衝出。
他跑的很急,跨過門檻之時,還險些被絆倒。
「爺才大病初癒,這是要著急去哪?」
逸嫻盯著四爺的赤腳,焦急詢問。
她轉念一想,四爺該不會以為她又逃跑了吧,所以才如此著急追出來。
沒想到,他甦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尋她。
鼻子一酸,她疾步走到四爺面前。
她裝作生氣的抱怨:「我在爺心裡就是寡信輕諾之人嗎?我說過不走,就不會離開爺,除非你趕我走。」
四爺盯著她的眼睛,注視許久,這才啞著嗓子開口。
「嫻兒從前在情濃之時,也曾對爺海誓山盟,後來爺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想離開爺,包括說喜歡爺。」
「咳咳咳……」逸嫻尷尬的乾咳幾聲。
當時她為了支開四爺,讓他安心去圍獵,的確像個渣女。
與四爺在床笫之歡時,假裝真愛,對四爺說過許多肉麻兮兮的情話。
可他明明挺高興的,還頗為受用,這會兒倒是拿這些事情當把柄。
她正要開口懟四爺兩句,可四爺卻先開口了。
「今夜,將那些說過的話,再真心實意對給爺說一遍。」
逸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