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汗阿瑪不喜歡皇子們對女人上心。
直到他親眼看見,汗阿瑪將太子最為鍾愛的侍妾賜褫衣廷杖。
那侍妾只不過悄悄曾在太子枕邊吹風,為族中子弟賣官鬻爵未遂。
卻被賜必死的褫衣廷杖,這種刑罰並不至死,卻誅心,能讓人羞憤而死,無顏面苟活於世。
所謂褫衣廷杖,就是當著眾人的面受辱,剝光衣衫杖責。
最後,太子含淚將那心愛的侍妾格格,活活掐死
那是太子的第一個女人。自此之後,太子就變成對女人無心的浪子。
胤禛這才後知後覺,原來愛,是皇族子弟的原罪。
因愛而死之人,是他們的摯愛。
他不是不能愛,而是不敢愛。
逸嫻苦笑:「妾身明白,那些女人是來加入我們這個家的,像妾身如此十惡不赦的破碎之人,本就不敢圖什麼。」
她無心插柳,本想提醒四爺,她並非四爺命定之人。
沒成想聽到四爺說出這些肺腑之言。
原來他喜歡她,但並不妨礙四爺同時喜歡別的女人。
原本敞開一絲縫隙的心扉,驟然再次封閉。
雖然有些遺憾,但她和四爺之間,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此刻她已身心俱疲,搖搖欲墜間,四爺的身形漸漸模糊在眼前。
「嫻兒!」胤禛將福晉打橫抱在懷裡。
蘇培盛已經取來一件紗質披肩,披在福晉身上。
胤禛抱著福晉,腳下急切,疾步衝出刑部大牢。
蘇培盛端著藥盞,輕手輕腳入了福晉屋內。
「爺,這藥尚且溫熱,正適合服用。」
蘇培盛壓低嗓音提醒道。
「嗯,出去吧。」
胤禛將藥盞接過,將湯藥含如自己口中。
指尖請捻她的下頜,他將唇覆上去,用舌撬開她緊咬的牙關。
一碗藥餵完,他已是滿身大汗淋漓。
「爺,毓慶宮那又讓您過去一趟。」蘇培盛小聲提醒。
胤禛頭疼扶額,恨不得將大哥撕碎。
大哥和明珠狼狽為奸,在江南舉子中,煽動反對太子的齷齪勾當,最後還需他去收拾這爛攤子。
「蘇培盛,你留下伺候福晉,爺去江寧一趟,至多兩月即歸。」
胤禛起身踏出房內,讓蘇培盛將春嬤嬤帶到書房,仔細交代一番。
這才派人回復太子,他今夜就啟程去江寧府。
福晉房內,逸嫻獨自一人睡在床上,她本該不省人事,卻驀然睜開眼睛。
她一早就已經甦醒,只不過自己不想醒過來而已。
四爺去江寧府辦差也好。
畢竟有些事情,她不能再拖延,必須立即著手去實施,四爺若在她身邊,她反而不好動手。
這日一早,逸嫻將後院裡的侍妾格格們,都請到福晉院裡說話。
所有的侍妾格格都唯唯諾諾站在她面前,俯首帖耳。
唯獨一人恥高氣昂坐在下首。
這女子生的明艷動人,一雙瀲灩桃花眼,襯的粉面含春,人比花嬌。
眼前這位新來的侍妾,閨名烏雅善柔。
是德妃今日一早讓內務府送來的侍妾格格,也是德妃本家的庶侄女。
烏雅善柔開春落選秀女後,並未許配旁人。
而是被德妃趁著四爺出去辦差之時,塞進了四爺的後院裡。
「福晉,爺去江寧府辦差,路途迢迢,也沒個知人暖的在身邊伺候,不若讓妹妹前去江寧,也好照顧四爺。」
烏雅格格柔聲說道。
「烏雅妹妹,爺辦差之時,身邊從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