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處置即可。」逸嫻頭疼扶額,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似乎被這個世界的規則同化。
意識到自己一句話就會讓許多人喪命,她不安的捂著心口。
「快些備車,我要去圓明園。」
她想快些見到四爺和孩子們,這樣就能說服自己,都是為了孩子們和四爺,自己才不得不變成冷血的殺人犯。
一路上風馳電掣來到圓明園,四爺正在南苑與孩子們練習騎射。
逸嫻換上一身窄袖短褂子去找四爺,遠遠地就看見蘇培盛領著兩車人。
囚車內的人穿著白色囚服,雙手反綁著,前後衣襟上還有紅色的數字。
逸嫻縱馬追上蘇培盛。
「蘇培盛,要帶這些人去哪裡?」
「福晉,爺和小阿哥們還未盡興,讓奴才又挑了些俘虜來獵殺。」
「什麼?這些俘虜」
「這些俘虜本就是死囚,若能從爺們手裡逃過,還能有活路,他們樂意至極,也簽了生死狀。」
「哼!既能活,為何你還要再送人前往?」
蘇培盛垂著腦袋不說話,逸嫻縱馬往密林內狂奔。
遠遠就見六歲的暉兒正在挽弓,將不遠處一十一二歲的男俘虜一箭穿喉。
「阿瑪,第七個啦!兒子再獵殺兩人,就能超過阿瑪!」
「暉兒騎射突飛猛進,煦兒,晟兒,你們需多加練習。」
「兒子遵命。」
「兒子記下了。」
「都沒獵物了,蘇諳達怎麼還未送來?」
「兒子還未盡興!」
聽著樹林中父子四人的對話,逸嫻只覺得如墜寒冰。
她調轉馬頭,攔住蘇培盛的去路。
「將這些俘虜送回去!」
她知道自己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但她可以嘗試改變四爺和她的孩子。
「你去和王爺說一聲,就說我準備了今日圍獵的彩頭,讓他們到演武場來一趟,若誰能贏,我會贈一份禮物給獲勝者。」
春嬤嬤應了一聲,徑直去找王爺。
胤禛聽說福晉準備了彩頭,滿心期待領著小阿哥前往演武場。
可父子四人來到演武場之後,卻被面前的陣仗嚇了一跳。
「嫻兒,別胡鬧!」
胤禛朝著站在靶心處的福晉怒喝道。
「阿瑪,額娘為何穿著囚服?」
「孩子們,額娘放在頭頂上的蘋果,誰射中最多,額娘就帶誰去湯泉山玩。」
兄弟幾人面面相覷,最後齊齊面色煞白,急急忙忙沖向額娘。
「春嬤嬤,射箭!」逸嫻將蘋果頂在頭頂,朝著挽弓的春嬤嬤高聲喊道。
春嬤嬤猶豫片刻,一支羽箭徑直朝福晉頭頂上的蘋果射去。
「嫻兒!」
「額娘小心!」
「額娘快低頭!」
「額娘!」
四道身影齊齊朝著逸嫻衝過來,四爺更是飛身越到她面前,把即將落在她面門的羽箭死死攥在手心。
「你又在胡鬧什麼!」胤禛後怕極了,氣得怒不可遏,方才若再晚來半步,嫻兒已殞命。
「來人,將春嬤嬤五馬分屍!」
「誰敢!春嬤嬤,你們都先下去。」
「額娘,您嚇死暉兒了!」
幾個孩子圍在額娘身邊,眼眶都急紅了。
「孩子們,若額娘今日是供你們取樂獵殺的囚徒,你們是囚徒的兒子,親眼見到額娘被人獵殺,是何感想?」
「兒子定會殺了傷害額娘之人!」
「兒子要滅了他九族!」
「兒子定將那人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