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窗外傳來蟬鳴,逸嫻仍是抓著窗欞不放開。
此時庭院外,再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嚇得渾身發抖。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逸嫻顫著唇,正要尖叫,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爺,我怕」她哆哆嗦嗦撲進四爺的懷裡,嗚咽哭出來。
胤禛張開雙臂,並不想擁抱這個可惡的女人。
可她卻越哭越傷心,隔著輕薄的布料,他的衣衫前襟都被溫熱的淚水打濕。
他的心,都被她哭亂了。
早已準備好的責備怪罪之言,頓時沒出息的堵在嘴邊,有口難開。
他甚至沒忍住收緊臂彎,將她擁緊在懷中。
哎,他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胤禛輕嘆一口氣,將還再啜泣的女人擁在懷裡,將她抱回隔壁院中。
她住的地方,他多待一刻都覺得窒息。
整座屋子都是她和別的男人生活過的痕跡,印證他的恥辱,他恨不得立即將整個村子焚毀。
逸嫻直到被四爺抱回到陌生的房內,放在軟榻上,這才回過神來。
她環顧四周,屋內略顯凌亂,滿屋子都是嗆人的酒氣,四爺正負手站在床前,冷眼盯著她。
她捂著肚子,警惕的看向四爺。
正要求他別傷害孩子們,卻見一容貌妍麗的女子,跨進房中。
逸嫻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女子隆起的腹部。
看那女子的肚子,顯然在她離開沒幾天,四爺就讓她懷上了孩子。
她心如死灰,渾渾噩噩間,聽見蘇培盛喚了一句張格格。
明知道他不會為她守身如玉,但她仍是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恭喜四阿哥,要當阿瑪了。」她啞著嗓子,垂眸說道。
「嗯!」胤禛賭氣的應了一聲。
「若四阿哥無事,我想回我自己家歇息。告退!」
逸嫻扶著肚子,咬牙起身,她不想在這自取其辱。
她還未站起身,卻見張格格健步如飛跑到她面前,曲膝跪下。
「福晉莫要誤會,奴才是暗衛,只是奉命行事。」
張格格說著,掀開衣衫,露出裡頭的軟枕。
福晉善妒,奴才們私底下都知道,她才不敢背這天大的黑鍋。
逸嫻心下一驚,頓時明白四爺的用意。
他竟打算讓人假懷孕,將他們其中一個孩子,掛名在張格格名下,從嫡子變成庶出。
可兩個孩子都是她的心頭肉,她絕不會將她的孩子交給旁人撫養。
「爺倒是想的周到,只不過爺從小就經歷與親額娘分離之痛,竟忍心讓自己的兒子,也遭此厄運,抱歉,我不是德妃!」
「弘暉和弘煦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不會喊旁人額娘。」
胤禛苦笑,他這個親阿瑪,著實沒有任何存在感,她甚至連孩子們的名字都自己想好了。
嗯名字倒取的不錯。竟與他這幾個月精挑細選的兩個字,不謀而合。
「哦,我的兒子們姓陳,他們有爹爹疼愛。我與我夫君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她正要繼續刺激四爺,耳畔一陣勁風颳過。
「住口!」只聽砰的一聲,四爺竟然一拳掄在她身邊的床柱上。
兒臂粗的床柱咔嚓一聲斷裂開來,逸嫻忍著眼淚。伸手抓住四爺血跡斑斑的拳頭。
她含笑將那染血的拳頭,抵在她的眉間。
「有種往這打,往死裡打!」
胤禛被那拉氏的冷言冷語激怒,握緊的拳頭倏然鬆開,他張開手掌,扼緊那拉氏纖細的脖頸。
「再敢多說一句,爺立即殺了陳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