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怎麼了?」
「我雙腳抽筋了,疼得走不動道。」逸嫻邊擦眼淚邊淒淒嗚嗚的訴苦。
「你先坐下,我去打盆水給你揉揉。」
陳景清轉身就衝進廚房裡,不一會就端來一盆洗腳水。
他熟練的尋來一把小板凳,開始替妻子脫去鞋襪。
逸嫻疼得難受,只由著陳景清幫她脫鞋襪,她甚至都忘了讓陳景清取來帕子,讓他隔著帕子替她揉腳。
在旁人看來,這對夫妻煞繾綣恩愛。
但此時,陳景清的腦袋,正被隔壁院二樓小軒窗孔隙裡,伸出的火銃指著。
胤禛怒目圓睜,眼瞳布滿怨毒血絲,只要他扣動火銃扳機,那個覬覦他女人的混蛋,就會立即死在他手裡。
他恨不得將那個觸碰過他女人的混蛋,千刀萬剮。
逸嫻舒服的嘴角都微微翹起,等到腳上的疼痛緩解之後。陳景清將買來的東西,統統搬進她的屋裡。
一一整理好之後,這才攙扶著她回屋。
見到屋內琳琅滿目的東西,逸嫻忍不住嘖嘖讚嘆。
竹子做的搖籃床就靠在她的床邊。搖籃床頂上還懸著幾個繫著銅鈴鐺的精緻小布偶。
逸嫻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鈴鐺,登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忍不住嫣然笑出聲來,床上還放著一大包袱的小衣衫和襁褓,還有幾個虎頭帽。
逸嫻將小小的襪子,攥在手裡摩挲,料子極為綿軟若雲,看的出來,陳景清頗為用心準備這些物件。
「景清哥,謝謝你。」
「我是孩子們的爹爹,準備這些東西,本就理所應當,娘子不必見外。」
陳景清心情愉悅,看娘子如此高興,也不枉他等不及放榜,就匆匆趕回家。
他心想將來他們有第三個孩子,自己定準備的比現在更多更好,畢竟那才是他的親骨肉。
「景清哥,你不是後日才歸?怎麼提前回來了?」
逸嫻手裡把玩著虎頭帽,好奇看向陳景清。
「你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吃過晚膳之後,我再趕回去等放榜,娘子,你快當舉人娘子了!」
陳景清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你快些開始物色合適的姑娘,我也好找人上門提親。」逸嫻忍不住焦急催促。
隔壁院裡,蘇培盛戰戰兢兢,看著四爺折斷了羊毫筆,嚇得後背全都是冷汗。
福晉怎麼變得如此濫情,從前爺多看一眼旁的女人,福晉就要鬧騰個不停。
可如今卻大度勸著她的新夫君納妾,她該有多喜歡那個男人,才會如此委屈求全!
隔著軒窗孔隙,蘇培盛再看向那個男人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陳景清照顧她吃過晚膳後,還細心攙扶著她在院裡散步消食。
直到等她沐浴之後,才端著她換下來的髒衣服,徑直拿到水井邊漿洗。
她貼身的小衣固然不能讓外男清洗,所以每回她就在浴房內,自己用洗澡水和皂豆清洗乾淨。又用剩下的乾淨熱水清洗後,才掛在窗邊晾曬。
才散了幾圈,逸嫻就累的坐在圈椅上,這才四月末,她就熱的忍不住開始搖蒲扇。
「娘子,我一會兒要乘劉叔的牛車回縣城,你記得關好門窗。」
「曉得了。」逸嫻含糊的回了一句。
陳景清莞爾,將娘子的衣衫裙裾,晾曬好之後,又到小廚房端來一碗雞蛋羹,端到她嘴邊。
逸嫻熱的不耐煩,於是張嘴,心安理得享受陳景清餵食。畢竟她花錢了!
送走陳景清之後,她本想關好門窗,可天氣著實悶熱,她索性留下半扇敞開的窗戶納涼。
她正熱的輾轉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