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楚湛瞪大眼,跟他有什麼好聊的。
「嗯。」張順肯定的點點頭,「公子喜歡皇上嗎?」
怎麼一來就問這個。「怎麼了?」
「嗯。如果公子喜歡,希望公子多為皇上考慮,容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成為帝王的妃子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楚湛隱隱約約地聽懂一些,但又沒有完全聽懂,「什麼意思啊?」
「皇上沒有再罰徐國公。對皇上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楚湛心想,為什麼不是一件好事呢。不對付就不對付了唄。「所以呢。」
「所以。這意味著,皇上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他明明可以用最簡單的方式。」
楚湛還是沒聽懂,說那麼多,跟他有什麼關係?他能聽出一點意思來了。張順覺得他是個絆腳石,在阻礙著陸十淵。沒有他,陸十淵可以更順利的。張順希望他成熟一點,能成為陸十淵的賢內助。
他不知該如何說。他早說過,他跟陸十淵不合適。而且他不過是他的一個妾,一個妃。容什麼,又忍什麼。
他還沒回復。
張順又道:「聽聞公子差點被人下毒。此事在朝堂中已然傳開。這對皇上的名聲也很不好。是誰做的,暫時還沒查出來。希望公子以後多注意吧。若沒什麼事情,臣等告退了。」
楚湛呆呆地立在那。他早說不回宮,是陸十淵非要帶他回來!現在了,這些人又各種數落他。他還道張順是個好說話一點兒,現在看來還是心向著陸十淵。
陸十淵是個明君,是戰神,是好主子,他底下的人所有人都向著他,生怕他把他怎麼了。
楚湛憋屈不已。心口悶悶的。默默地回了湛然宮。飯也不想走了。恰好陸十淵忙,也沒空跟他吃晚飯。曉銘又還沒被放回來。這裡的所有人他都不認識。楚湛孤孤單單地坐在窗前,呆呆地看著燭火。
連著幾日,陸十淵都沒來。曉銘倒是被放回來了。但還有傷,楚湛讓他休息了。
楚湛若是想出去,得跟陸十淵說。他實在懶得問,也就索性不出去了,跑去教坊司跟幾個琴師混在一起,
他心中雖煩悶,但寄情於琴,倒也怡然自得。尤其跟千羽的感情與日俱增。
千羽此人,相貌倒是一般,但特別會說話。很會捧人。而且特別有耐心。楚湛有什麼不懂的問他,他都會耐心地一一解答。無論楚湛彈成什麼樣兒,他都會連聲讚美。
楚湛對此人倒也說不上討厭,可也不很喜歡。
總覺得他不夠真誠。那問題在哪,又說不上來。
楚湛知道他在討好他,可他討好得不露痕跡,連表揚都表揚得很真誠。
說不出錯的一個人。楚湛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想那麼多。
一次恰好其他琴師都不在。楚湛在彈琴,只聽噔,琴絃斷了,楚湛縮回了手,他的手被琴絃割破了。他嗷了一聲。千羽湊過來,抓住他的手,面露焦急,「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楚湛縮回手,「沒事啊。」
千羽笑笑,「沒事就好。公子繼續彈吧。」
那抓手就彷彿沒有發生過一樣。楚湛想,如果是無意的,是真誠地喜歡他,此刻已經會帶點驚慌吧?畢竟他是宮妃。千羽也實在不像是那麼蠢笨的人。所以他是有意的。要麼是真的喜歡他。要麼是他故意這樣做。
楚湛只能想到這些了。但他也不想因為自己胡亂猜測,隨便丟失了一個朋友。此事就先這樣了。
這日回宮。聽說陸十淵晚上要來。距離上次又是十來日。楚湛擔心今晚又有那種事,立馬坐立不安了。
到了晚間。陸十淵來到,看到他站在那,輕笑:「怎麼改性了?」此人平日裡不是躺著就是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