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如何能讓陸十淵為難,「真的。你在這裡等我。我沒事的。」
陸十淵猶豫了半晌,點頭道:「好。你若有需要就直接用鬼牌召喚我。」
楚湛點點頭,走上前,手心出汗,咬咬牙,推開那扇鬼門,踏入了那幽黑的甬道中。
陸十淵來之前已經想過後果。魏山主的問題他早也想過,真的面臨還是沒法子。他蹙眉沉思著。
只聽魏山主靠在樹邊,笑眯眯地問:「不好意思哈。殿下。您跟楚公子是什麼關係啊?」
「你看不出來嗎?他已經嫁給我了。」
「噢。已經嫁給你了?」魏山主瞥瞥嘴,自言自語道:「看起來不太像呢。」
陸十淵冷冷地看他一眼。
「哪裡不太像。」
「如果我說了,殿下你不會殺了我吧。」
「看你表現。」
魏山主想了想,「我突然又想不起來了。」他為什麼要幫情敵啊。他也覺得楚湛很好呢。鬼王殿下自己慢慢悟去吧。
陸十淵:「……」
楚湛進到了甬道中,兩邊是恐怖的鬼像,一座一座,也不知有多少。每一個鬼像都是猙獰的樣子。他的手都在發抖。又走到一扇石門前,他推開。這一次終於不是鬼像了。
一間不算很大的墓室,裡面放著兩個棺材。一大一小,紅木的,棺槨上有密密麻麻的交錯的紋刻的金線,像是被下了最深的詛咒。
棺槨不是如正常的橫著放的,而是豎著朝下。
楚湛不敢走近,四周點著是那種綠幽幽的燈,常亮著,一直沒熄,他害怕地不敢睜開眼。
鬼陵是非常大的。但魏山主有地圖。所以,他剛才是照著他說的,直接來到放置靈光盞的墓室中。靈光盞就在棺槨中。
只是不知是在大的裡面,還是在小的?還是都要開啟?
楚湛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才睜開眼。看著那鬼火閃動,墓室影影綽綽的。他從儲物戒拿出乾布,決定先擦掉那棺木上封印的符咒。
可是他剛上前,只見棺槨裡已經流出了紅色的液體。
這是,是血嗎?
那血是那樣的紅,給這陰暗的地宮塗抹了一層色彩,觸目驚心。楚湛嚇得心臟都驟停了。
他當然是怕極了,可還是前行著。
他決定先開大棺。
他持著湛劍,來到棺槨旁。他的湛劍極為鋒利,他不是用劍的高手,力氣也不夠,基本的槓桿原理還是學過的。把劍頭撐在棺材板裡,一點點撬,一點點磨,把這紅木的棺材板推開了一下。一陣極為濃烈的腐臭噴了出來。
楚湛立即捂住嘴,拿出辟邪傘揮舞了數下。等腐朽的氣體都散盡,這才繼續移動棺槨,費了好大的力氣,只能砰的一下,棺木被移開了。他看見了裡面的屍體。
棺槨是豎立的。但屍體並沒有直接倒下來,還是筆直地立在裡面。
裡面的屍體已經極度腐爛,看不清是什麼。一個鬼本就沒有肉體。這肉體估計也是為了做做樣子,變幻而成的的。鬼的死亡是靈體的消亡,想來已經沒有什麼危險。
楚湛鬆了口氣,開始找起裡頭有什麼東西。但靈光盞沒找到,只找到一本書。
《鈴花鬼王錄》,這是什麼東西?
他順手就忽略了,他可不是來探險的。但他一鬆手,就有個聲音道:「我要你看。」
「嗯?」誰在說話。
這聲音低沉有力,楚湛縮著脖子,一定是自己幻聽。
「沒聽到?」那個聲音很是霸道。
「聽到了……」楚湛小聲地說。他想,他是遇見墓主人了。
他認命地翻開這本書。一瞥,都是古篆體,「我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