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霖暢被他故意壓低的聲線撩著耳朵。
耳朵酥酥癢的一瞬間,他的心也跟著癢了一下。
險些就要一口答應的時候,僅存的理智還是讓他兇巴巴地拒絕:「給爺爬!爺才不給你親!」
聽他這樣說,談越眼底的火忽然就瘋了一樣亂竄了起來。
但那僅僅只是亂竄了一剎那,就很快又啞火似的寂滅了下去。
只留一片灰敗的失落。
「好,老婆不讓親,那我就不親了。」談越說完這句話,就真的老老實實地退回去了。
饒霖暢:?
事出反常必有妖。
饒霖暢不相信狗談越真的那麼好說話,說不讓親就不親。
所以他還是沒動,而是繼續保持著警惕而防備的姿勢。
以防止談越突然發瘋。
但其實,談越真沒什麼想發瘋的念頭。
他只是拉下安全帶系在身前。
然後就乖乖靠在椅背裡獨自消化自己身體裡的躁動了。
親親老婆說的對,不經對方同意就是強。
好的。
他記住了。
回市中心的路上。
饒霖暢有一大半的路程都在防備談越會突然對他做什麼。
但談越一直都在閉眼假寐。
別說睜眼了,他連半句話都沒說過。
彷彿睡死過去一樣。
弄的饒霖暢心裡毛毛的,堵堵的。
很不舒服。
好在後半段路的時候談奶奶打來了電話,這才把饒霖暢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如談越所說。
談奶奶真的很想饒霖暢了,電話一打進來就問這幾天在節目上有沒有吃好睡好,累不累煩不煩,談越有沒有欺負他之類的。
饒霖暢有問必答,說話的語氣又甜又乖,把談奶奶哄的很開心。
最後又定了晚上回家吃飯,談奶奶這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沒了說話聲。
車廂裡還處處都縈繞著一陣輕緩的音樂聲。
但即便如此,饒霖暢還是覺得車廂裡很安靜。
這股安靜不是那種讓人放鬆的安靜,而是一種宛如被棉絮堵住的安靜。
就哪哪都不舒服。
饒霖暢不太喜歡這種奇奇怪怪的安靜,不高興地看了談越一眼,語氣生硬說:「哎!奶奶晚上叫我們回家吃飯!」
談越眼也沒睜:「奶奶叫你,沒叫我。」
饒霖暢瞪大了眼睛:「你沒睡著啊!」
談越語氣低落:「想親老婆想的睡不著。」
饒霖暢:「」
饒霖暢暗罵他:「老色批!」
但心裡剛才那又毛又堵的滯澀感卻莫名消散了一點。
向下彎了一路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揚了一點點。
「嗯。」談越坦蕩應聲:「我是老色批,全世界只有我一個老色批饞自己老婆身子,別人都清心寡慾看也不看自己老婆一眼。」
饒霖暢被他這怨婦似的語氣逗笑,忍不住笑罵一句:「神經病。」
談越這回沒應聲,繼續閉眼裝死。
饒霖暢見他又不吭聲了也沒不高興,只問他:「那你晚上回不回去吃飯?」
「不回。」談越說:「公司一堆事等著我呢。」
饒霖暢皺眉:「那你讓我自己回去?」
談越沉默兩秒,緩緩睜開有些泛著紅的眼睛和他對視:「怎麼?親親老婆很需要我這個老色批陪你麼?」
饒霖暢看著他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談越眼底藏著好多可憐巴巴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