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憫行上了床,靠在他那一側床頭看起了書。
江魚魚沒心思玩手機,她手指在螢幕上亂滑,眼風掃著江憫行那邊,一直掃一直掃,江憫行似是察覺到,側眸看她。
江魚魚被逮住也沒心虛收回,她乾脆把手機放一邊,扭頭看向江憫行,她說:「江老師,您不好奇那兩個人是什麼人嗎?」
江憫行合上手裡正在翻看的書,他道:「你想說嗎?」
江魚魚想了想,只道:「是我姑父跟表妹,剩下的事情——」
她看著江憫行的眼,小聲說,「等哪天,我再跟您仔細地說。」
江憫行瞥她,「好。」
江魚魚又把身體正了回去,她下午睡太久,眼下一點睏意都沒有,她重新撈出手機刷微博,餘光瞥見江憫行也重新看起了書。
兩人各自安靜著度過了快一個小時,江憫行合起了書,放在了床頭櫃上,他關掉了自己這側的床頭燈,低聲說:「早點睡,江魚魚。」
「江老師晚安」
江憫行躺下睡了,江魚魚又自己玩了好一會手機,才關掉床頭燈,躺進了被子裡。
她還是沒睡意,便側躺起來,看向江憫行的方向。
窗簾遮光性太好,臥室內黑不見五指,江魚魚看不清江憫行的臉,只隱約能看見他五官起伏的輪廓,線條流暢地好似上天精雕細琢。
江魚魚想起白日裡,朦朧雨幕裡,江憫行撕開紳士的外表,宛如一頭蟄伏的野獸將欺負她的任全東揍得鮮血淋漓……她忍不住想朝江憫行那邊靠近。
但,她之前豎放著的用來防止她滾進江憫行懷裡的枕頭特別礙事。
江魚魚兩隻手將枕頭都丟到床尾,然後,慢吞吞著,讓自己挪到了江憫行那一側。
離得近了,他身上懷裡的木質香讓她微微閉上了眼睛,江魚魚睜開眼,手肘撐著床被微微起身低頭看江憫行。
他呼吸平穩,已經熟睡。如此近距離看著,江魚魚隱約能看見他俊美的五官,就是這模模糊糊瞧不真切的五官引/誘著她,江魚魚鬼使神差地一點一點低下頭。
她柔軟的嘴唇就快要碰到江憫行薄唇時,江魚魚陡然醒悟,低低「啊」了一聲,猛地退回了自己那一側。
江憫行沒醒,她只是驚慌與自己的舉動。
「啊啊啊啊——」她心裡尖叫,她在做什麼啊,她是想偷親她的大學老師嗎???醒醒江魚魚,他可是江憫行,你的大學老師。
江魚魚在被子裡小幅度左右打滾,捂著臉崩潰。
但是一會,她又停了下來,側躺著,伸手隔著虛空描繪著江憫行的五官輪廓。
可是—— 即便是她的大學老師又怎麼樣?恭敬、尊之重之亦或者喜……歡,都是她身為一個女性對一個有魅力能給她足夠安全感的男性可以有的感情。
而且——
江魚魚閉上眼,拋空雜念清空一切,然後令自己再次想起江憫行,他教學的那一年的畫面在她腦海里竟然逐漸模糊,反而是這快一個月的相處,以及他在朦朧雨幕中救下她,毫不手軟地揍任全東那一幕幕清晰無比。
他從雨中抱起她的那一秒,江魚魚把他當成了一個男人,而不是斯文紳士的大學老師,她緊緊抱住他脖子的一瞬間,她甚至想,如果他可以一直一直在她身邊就好了。
江魚魚睜開眼從手指縫隙裡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她開始明白自己的心在一點點被江憫行這個人填滿,她知道,自己對江憫行的感情已經不再單純是尊敬和感激。
興許是從他在李振華面前說要保護她一輩子不受他騷擾,說不想讓她受傷害時,她的心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