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睜著眼躺了半個小時,江魚魚篤定江憫行第二天早起的神色一定是偽裝,她才躺半個小時,背後都還是出汗,不能隨意翻身導致的手腳僵硬也十分明顯,他睡一整夜,一定是特別特別不舒服。
即便不舒服一整晚,他也絲毫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任何不適,並且絕對不會碰她睡的床,江魚魚忍不住想,江憫行未免也太過正經,絲毫規矩都不會逾越。
就這麼不舒服躺了快一個小時,江魚魚被李振華弄出的緊繃感消退乾淨,睡意才上來,她眼皮漸重,緩緩闔上了眼,就快要到達熟睡的臨界點,腦子裡突然重現李振華禁錮著她的雙手讓她直視他噁心的畫面,她猛地坐起來,揪著毛毯,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氣。
「啊啊啊啊——」江魚魚崩潰似得抱著頭壓著嗓音低喊。
太噁心了,同第一次他當著很多藝人的面將她摁在沙發上撕扯她的衣裙一樣噁心,也一樣的無力又恐懼,那種噁心和無力感就如附骨之疽一般,弄得江魚魚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睏意消弭殆盡。
她睜著眼抱著毯子眼神失焦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間。
好長一會,江魚魚神情都屬於呆滯狀態,直到主臥臥室門底下的門縫逸進來一絲昏黃的光,她眼睛漸漸聚焦,扭頭看了一會門下那道黃橙橙的光斑,江憫行在外面。
她起了身,放下毯子,走到臥室門前,開了門。
江憫行看樣子洗過澡了,他坐在套房客廳的沙發上,身上裹著一件灰色睡袍,黑髮濕潤著,吹了半乾,鬆散地垂在額前,遮不住的濃黑眼眸半闔著,手上倒了一杯酒。
聽見門聲,他正要把酒杯遞到唇間,他邊遞邊偏頭,漆黑的眸好似平靜望著她,問:「怎麼還沒睡?」
江魚魚指了指他的酒,「江老師,我能喝點嗎?」清醒著睡不著的話,那就半醉半醒著睡過去。
江憫行說:「過來。」
江魚魚立即小跑著過去,在江憫行身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她看茶几上沒有額外的杯子,她起身要去拿,「我去拿杯子。」
江憫行壓住她手腕,制止了她,「我還沒喝,你用這隻。」
江魚魚接過他遞到自己跟前的杯子,問:「您不喝了嗎?」
江憫行搖了下頭:「兩個都醉的話,後果可能會很糟糕。」
「……」江魚魚想到了自己醉酒就撩撥男人的尿性,如果江憫行再醉酒,兩人非得發生點什麼實質性的事情不可,她吐吐舌,不好意思道:「那您還是別喝酒了吧,您得看著我,別把您便宜佔光了。」
江憫行不置可否,沒說話。
江魚魚也不再出聲,她捧著杯子一口一口喝光了,江憫行握著酒瓶給她倒酒,江魚魚此時只想喝的暈乎乎地,沒想江憫行給她倒酒是否不太尊師重道了,她喝到第十杯的時候,不敢再喝了,腦子有一點點暈乎乎,她不敢喝太醉,她怕又一次唐突了江憫行。
但這點暈乎乎並不能夠讓她心無旁騖只想睡覺,她腦子裡還有李振華噁心肥壯的身影,不能繼續喝,但不喝又睡不著,江魚魚蜷縮在單人沙發上,痛苦地錘著腦袋。
江憫行擱下酒瓶,抓住她錘腦袋的手,問:「頭疼?」
江魚魚抬起頭,一雙桃花眼滿是痛苦和糾結,「江老師,我不敢一個人在房間裡睡覺,但是明天還要錄節目,時隔半年的第一份工作,我不想因為李振華的緣故搞砸了,但是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嗚嗚嗚。」
江憫行將酒杯從她手裡拿下來,另隻手還握著她的手腕,「開著房間門,我在客廳看著你睡。」
江魚魚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