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圈呢?」
陶心舉起左手,袖口滑落露出細白手腕,上面有個黑色發圈。
他騰出一隻手,接過她手中的筷子,然後挑起發圈,指背劃過她手腕的內側,麻癢感讓她抖了下攥起拳。
那雙筷子又被他重新插回她的手中。
注意力全被他輕柔的扎頭發動作吸引住,完全沒精力思考,她為什麼不把東西放下自己扎。
他的指尖一下一下輕柔地穿過髮絲,她能感受到他確實不會扎頭髮,但卻在很認真地扎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廚房還燉著姜水,火鍋裡的湯底也在沸騰,可他還沒紮好她的頭髮。
陶心卻也沒催促,雖然她的雙手已經舉酸了。
終於,頭髮被他紮在了一起。
楚揚鬆了口氣,看著自己的傑作很滿意,手指剛搭在她腰側,她便急匆匆地走到廚房關火。
指尖殘留的觸感跟想像一樣,軟軟的。
陶心盛好薑湯端到楚揚面前,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點頭道:「還好,沒發燒,把這個喝了預防感冒。」
楚揚仰臉看著她,眼裡閃著瑩潤的光點。
陶心被他看得不自在,催促著:「快喝啊。」
楚揚舀了一匙填進嘴裡,甜中帶辣,但到胃裡暖洋洋的,確實驅走了體內的寒氣。
火鍋是鴛鴦的,陶心已經下了不少菜和肉了,紅油鍋底的香氣四溢。
隔著氤氳的熱氣,楚揚慢悠悠地說:「我還以為你不想見我了。」
下肉的手一頓,陶心清了清嗓子說:「我們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還至於老死不相往來啊?」
他點了點頭,清潤的眼睛眯了眯,微彎著似乎在笑。
可說出口的話,讓陶心差點噴水。
「昨晚你哭了一路,然後還當著代駕司機的面強吻我,我以為你是覺得社死才不聯絡我的。」
陶心:……
她慶幸在咳嗽,給臉紅找了個藉口。
她企圖忽略強吻的事,解釋道:「我是喝酒後比較情緒化,不是真的哭。」
楚揚卻說:「不是真哭嗎?你一直說改革的方案被所有人反對,他們都看不起你,不理解你……」
「行了行了。」陶心捏著眉心打斷他:「別說了,我想起來了。」
他停了嘴,笑吟吟地看著她緋紅的臉頰,像是故意挑逗。
陶心緩了緩情緒,問道:「昨晚你送我回來的嗎?」
楚揚頷首:「我為了不讓你強吻我,就把你哄睡著了,然後把你抱回來的,今天有早課,見你沒醒,我就先走了。」
陶心抿著唇,垂眼看著夾到碗裡的羊肉片,思忖著。
所以她在這自怨自艾了一整天?
昨天的那條資訊他也沒看見?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楚揚說道:「你昨晚的資訊我就當你酒後胡言了,我不會跟你結束。」
心臟似乎被人扯了一下,難以言明的悸動讓她突然間語言卡頓,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起身去廚房借著拿紅酒緩一緩。
剛把瓶蓋打開,一隻好看的手看似隨意地搭在她左側的櫥櫃檯面上,緊接著另一隻手也撐在她的右側。
整個將她從身後圍了起來。
陶心緊握著酒瓶,垂眼看著身後的人影,語氣狀似淡定地問:「幹嘛?」
楚揚歪著頭靠近她的左耳,聲音輕得像羽毛反覆撫著她的耳朵:「不幹嘛 ,就想離你近一點。」
陶心想躲開時才發覺他先堵住她的去路是早有預謀的。
「吃飯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