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真是威名赫赫的丹宮之主嗎?」
黎丹姝心下一驚。
她從相城城主眼裡看到了些許瘋狂之意。會用妖獸血的人,自然也清楚修者的血肉也是富含靈力的。她雖然沒了金丹,但這身血肉被靈力滋養多年,自然也有用途。
相城城主見她沉默,心中這些時日的猜測漸真。
他哈哈大笑道:「什麼魔域來使,什麼黎門女修,願竟是個連我都不如的廢物。難怪寄主張口不提您的使命修為,難怪您見不得我取妖獸血修煉——您是害怕我比您強啊!」
黎丹姝的危險雷達瘋狂作響。
相城城主向前一步,他說:「修者的血肉我從未用過,聽聞他們的血肉要比妖獸強上萬倍。您說瓊山派已經盯上我了,那為了魔尊大計,我取了您身上的『靈氣』,驅了瓊山諸眾,想來魔尊也不會怪我吧。」
黎丹姝:「你可以試試。」
她單手捏訣,雖說在魔域她真是廢物,但要打一個依靠妖獸血續命修靈的邪魔外道,倒還沒那麼難。不過是她耗出去的靈力補不回來,用的多了,也就活得少些年歲罷了。
黎丹姝面目發冷。
相城城主面露猙獰。
就在她覺得今天可能要見血才能走的時候,它肩上的小骨頭人突然動了一下。
骨頭人爬上了黎丹姝的肩膀,幽幽藍炎燃在它的眼眶裡。
應該是無事發生,至少黎丹姝眼裡是這樣。
可不知為何,修魔的相城城主卻驀然抖如篩糠,他前一面還敢橫下心要取了黎丹姝身上的靈力,這一會兒,竟然怕得連話都說不全了。
他哆哆嗦嗦,汗如雨下,瞧著黎丹姝就像瞧見了世上最可怕的怪物。他想要求饒,卻惶恐的連求饒的勇氣都沒有了,只能向她跪倒,如同木偶一般以頭搶地。
黎丹姝:……這人突發什麼神經呢。
黎丹姝又看了他一眼,只覺得這個人真是可憐可惡又可憎。
想著有殺他浪費的靈力,倒不如直接去破陣,便轉身離開,不再去管他的結果。
地城中來來往往的奴僕並不知她與相城城主的爭吵,見了她還不忘彎腰行禮。黎丹姝見了他們,停了往外的腳步,還是叮囑說:「這幾日不必服侍了,通知下去,各自在房間待好,不要隨意出門,更不要與城主接觸。」以免蒼竹涵打進來了,你們被當做人質,平白受傷丟命。
眾人不明所以。可這些時日,相城城主給足她的尊敬,讓這些僕人認為她的話確然高於相城城主,當下都應了。
黎丹姝走到法陣前,同樣如此叮囑了守門者。讓他們離開後,正要強硬破陣,卻不想小骨頭人先撞了上去。黎丹姝被它這神來一筆嚇了一跳,臉上伸手去接它。說來也怪,它這麼一撞,陣法竟然解開了。
沒錯,陣法解開了。
黎丹姝可不會覺得世上有這樣的巧合,她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小骨頭人,小骨頭人也歪歪頭看她。
黎丹姝:「……看不出來,你還懂陣法吶。」
小骨頭人咔噠咔噠個不停。
黎丹姝:「……」
黎丹姝:「我這是在誇你,不是在問你為什麼懂。算了,咱們出去後你的魔氣有點麻煩,記得在我袖子裡藏好,千萬不能露頭明白嗎?」
小骨頭人看著黎丹姝,又咔噠了一下。
黎丹姝便認為它是明白了。
地城外恰好正是夜間。
黎丹姝四處瞧了瞧,見瓊山派確實還沒有找過來,便想要趁著夜色離開。
相城是肯定救不了了,救不了也是好事,她沒有攔的必要。就是離開後還得想要一套措辭同紅珠解釋,不過這也是後事了,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有蒼竹涵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