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珠聞言立刻:「……」
不知怎麼的,提到隨便翻臉的女修,她的腦海里第一個浮現的就是黎丹姝。
又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又會突然翻臉——這可不就是黎丹姝對魔尊和其他人。
黎丹姝對魔尊是願意做任何事,但若是被旁人刺激,便是淵骨她也翻過臉了。黎丹姝會這麼神經病,全是因為她腦子不好,愛著石無月。那淵骨也遇到這樣的人……難不成是有女修也和黎丹姝差不多,看上了淵骨?
寄紅珠收了原本的敷衍,認真地打量起了淵骨。淵骨銀髮俊美,雖說面板上的血色咒文瞧起來駭人,但剝去他「強到可怕」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他是這四方魔域裡相貌最好的魔修。
當然了,一切的前提,得是先略開他的「可怕」。
紅珠仔細思索了一圈,也不覺得魔域裡有哪個有名有姓的女修能膽子大到湊去淵骨面前獻媚,可淵骨的模樣卻又不像是作假。寄紅珠思來想去,最終只能得出「愛情讓人瘋狂」的結論。黎丹姝那麼廢物還能因為愛情為石無月挑釁淵骨呢,有個把女修能夠勘破塵霧,瞧見淵骨的皮相,和他鬧起彆扭,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淵骨非常耐心地等著寄紅珠的答案。
寄紅珠看了又看,在說出心中的猜測前,還是忍不住又多問了句:「我能問問,在這轉變發生時,您是否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淵骨垂眸思索,半晌道:「我說,我要給她塵霧。」
紅珠聞言大駭。
魔域盡知,塵霧是淵骨的佩刀,但少有人知,塵霧堪比淵骨的半身。塵霧無堅不摧的秘密也正在這兒,哪怕是塊廢銅爛鐵,若是上面盛了淵骨這等修者近半的修為,也會成為世間無阻的利刃。
淵骨若說給出塵霧,那便是在說給出自己一半的修為。對於天生慕強的魔修而言,怎麼會有人因為要獲贈強大的力量而怒,紅珠先是駭於淵骨遇到的女人夠厲害,竟能哄得他給出這般貴重的東西,後又駭於魔域竟然還有第二個如同黎丹姝一般的傻子,不僅不要得到淵骨近半修為的機會,還要發火。
愛情是不講道理的。
寄紅珠的大腦在那一刻,竟然只留下了許久之前,在她痛斥黎丹姝不學無識就知道搞些獻媚手段時,黎丹姝慢條斯理同她說的話。
那會兒的女修還沒有現在這般站穩腳跟。
她唇色蒼白,衣著也遠不如現在鮮亮,一雙眼睛倒是一如現今般明亮璀璨,從鮮艷的花瓣中擠出汁液,一點點染上自己的唇色,以比這花更為嬌艷的容顏,同她似笑非笑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那會兒的寄紅珠腦子也像現在這樣有些發昏,連斥責都忘了繼續,只記得她略染著鮮紅色的唇瓣,那雙如星夜般的眼睛,還有那句半真半假的瞎話。
寄紅珠大腦發昏。
她見淵骨面上漸漸染上躁色,知道他耐心快盡,本能便將腦子裡浮出的那句瞎話回答了出去。
她同淵骨說:「愛情是不講道理的。」
淵骨聞言:「……」
淵骨思索後困惑抬頭:「……?」
寄紅珠緩回了神。她雖然覺得自己那句話說的羞恥,倒也沒覺得自己說錯了。
她想了想黎丹姝的不講道理,覺得自己的推測全然沒錯。紅珠與淵骨解釋:「她之所以翻臉,應該是在乎您。」
淵骨沉默一瞬,重複道:「在乎……我?」
寄紅珠想了想黎丹姝為石無月哐哐撞過的牆,與淵骨說道:「她應該是生氣您不在乎半身,將塵霧隨意贈出的行為。您是魔域第一悍將,臺前幕後的敵人數不勝數,若是沒了塵霧,難免會有危險。」
寄紅又仔細回想了黎丹姝說過的那些廢話,艱難道:「一個女人,在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