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跟到了扶光身邊,去看許栩的字是什麼樣的,看完許久未動:「這字醜得……有點不好模仿啊。」
扶光一板一眼地對霜簡講解:「許栩的字精髓在於下筆力度不均勻,有時筆幹,筆畫寫到一半就斷了。有時暈染一片,筆畫多的會寫成一個黑團。」
「嗯,看出來了。」
槐序也跟著看,直覺得許栩的字當真是鬧眼睛。
他不想多管,抖了抖袖子便準備出去,走到門口聽到許栩的哽咽聲,掐著腰齜牙咧嘴內心掙紮了片刻,還是走了回來,到了自己的位置:「行吧行吧,別哭了,我幫你寫幾份。」
司如生不知道該如何讓一個女孩子不哭,頗為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最後從萬寶鈴裡取出了一大塊靈石來,放在了許栩的面前:「要不你下山去買點喜歡的東西,我幫你抄寫。」
「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控制不住眼淚……嗚嗚嗚……我也不想哭了……」許栩越想停止哭泣,越是忍不住。
司如生沒辦法,只能對許栩用了噤聲的法術。
許栩果然不發出聲音了,卻還是在默默掉眼淚。
豆大的淚滴簌簌下落,滴落在衣襟上,她用手胡亂地抹掉,鬢邊的碎發都被眼淚浸濕貼在了白皙的臉頰上。
司如生只能拿出筆墨,默寫了一份口訣,放在了許栩的桌面上:「你先看它背誦,我幫你抄寫。」
許栩沒辦法發出聲音,只能乖巧地點頭,看著口訣認認真真地背,往往一句話需要反反覆覆背誦很多次,才能依稀記得。
空空卻十分為難,他是出家人,不該幫許栩做這種事情。
於是他走過去問許栩:「要不我念靜心咒給你聽吧。」
說完,坐在了許栩的身邊,默默唸起了靜心咒。
他以為他這般唸完許栩會冷靜下來,結果她哭得更兇了,顯然是陷入了更加深刻的懺悔之中。
其餘幾個人也是聽著靜心咒一陣無奈,槐序乾脆回頭對空空道:「你要是沒辦法違背良心做這種作弊的事情,就回去休息吧,你再這麼念下去,我真怕我心中善念大增,幫浮雲閣澆灌花花草草,以此報收留之恩。」
霜簡也抬頭長嘆了一句:「我剛來三問閣那日,是不是不該鬥法啊……」
空空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只能起身,唸了一句「阿彌陀佛」便離開了學堂。
在他離開後,其他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這
套功法說長不長,但是也絕對不短。
四個人幫許栩抄寫,依舊寫到深夜。
三問閣的學堂第一次在夜裡亮起了照明法器的燈光,司如生拿出月光石做的照明法器時,著實吸引了槐序的目光。
這法器拿出來的一瞬間,簡直讓他覺得天都亮了。
許栩看著口訣努力背誦,認真到出現了暈眩的情況。
司如生注意到了,伸手扶了許栩一下,許栩才重新坐穩,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繼續背誦口訣。
方儀找到了長吟天尊,似乎有些猶豫,欲言又止了一會兒。
長吟天尊還真不習慣她這副樣子,卻也沒催促她。
方儀最終還是開口了:「你該知道許栩她是被封印了一部分智慧,她不是不想背,她是做不到,她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要麼大喜要麼大悲,憤怒時更是難以壓制。」
「可這三問閣成立,大部分原因是為了她,她卻在這裡如同孩童一般地玩耍,說得過去嗎?她需要努力,她必須努力。」
方儀還是於心不忍:「你說得有道理,不過……許栩自己也非常痛苦,那種禁制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沒有不過,你現在對她不嚴厲,她如何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