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掃過槐序，似乎在暗暗觀察。
鼻翼裡鑽進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梧桐血果然非同凡響，味道都是甘甜的，槐序若是死了都可惜，就應該在床邊做人血薰香，味道著實不錯。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槐序的情況才好了一些，緩了一口氣道：「我和他們其他人的身份不同，他們都在仙門，仙門容不下我一個魔修，我只能回來。我回到魔門也會被你們抓住，不如主動過來，說不定還能搏一條生路。」
「嗯，聽起來的確合理。」
「那些修者不是我抓的，我怕是也救不出來，我只能提供他們此刻的情況資訊。至於在三問閣學習的功法，這是我的底牌，如果我說出來了，我恐怕就會再次淪落為藥人……」
「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該知道，我沒有耐心。」
槐序手指抹過自己的儲物法器，拿出了一些丹藥來：「我煉丹又快又好，而且我最近在鑽研一種能夠成就不死之身的藥丸，還需要繼續研究，若是真的研究出來……蘇家容得下我吧？」
槐序說完，抬眼看向蘇又。
這是槐序第一次敢和蘇又對視，對上蘇又那一雙深邃的眼眸，卻彷彿在與蛇蠍對視，槐序心神一顫，卻沒有退讓。
他要表現得足夠有信心，才能夠取得信任。
「不死之身……」蘇又嘟囔了一句。
「沒錯，魔門的醫修數量本就不多，體系也很散，若是你能培養出一個有著非凡血液的醫修，將來也會大有用處。」
「好啊……」蘇又看似動搖了，卻還是笑得狡黠，「你能將那二十個人帶回來，我就接納你，還允許那套功法你慢慢透露給我，如何？」
槐序思考了片刻，道：「可他們若是有傷亡呢？我恐怕只能帶回來幾個……」
蘇又自然不喜歡這個結果，在他派去那麼多人圍殺三問閣，這些人卻離奇消失後，他被家主責罵了一場，勒令他必須尋回所有人。
不然蘇家整整少了二十名化神期修者，對他們蘇家來說都是極為被動的情況，很容易被其他勢力趁弱偷襲。
蘇又的語氣陰沉了幾分：「傷亡？許栩和那個白景天尊所為？」
「你不知道梁家人和他們產生了衝突？」槐序似乎很意外，脫口問了出來。
「梁家人？」
「沒錯，當時他們安排了你們的人和梁家的人兩方對決，誰贏了就放了誰，梁家人為了能夠離開，殺了幾名和他們對決的人。回去之後，梁家便鬧出了很大的動靜，接著閉門謝客了。」
蘇又聽到了這些話後，盯著槐序看了許久才語氣沉沉地問：「當真？」
「這確實無需欺騙。」
蘇又聽完，呼吸都變得不再穩定。
他重新站直身體，站直房間裡沉默許久。
槐序也沒動，他開始慶幸自己來之前被毒打了一頓，不然手心的汗就要被發現了。
「那個秘境裡不是僧人嗎？」蘇又又問。
那個秘境隔絕與外界的一切聯絡，他們的本命燈都感知不到主人的情況。
槐序回答得直白：「空空一般不參與這些，但是司如生在啊。」
司如生的話……的確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派人和你一同……」蘇又說著，卻被槐序打斷了。
「不必派人，派人我怕是靠近不了他們。而且三問閣已經決裂，秘境內只剩下空空和司如生，他們倆聰明得要命，我不能確保自己能帶回來幾個人。」
蘇又看著他，眯起眼睛，威脅道：「你若是敢和他們合夥欺騙我的話，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嗯，自然知道。」
槐序晃晃悠悠地起身，離開了蘇又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