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崩潰大喊:「你有什麼沖本官來!你到底要折磨我女兒到何時!你個畜生!」
「我也說過,有事沖我來,別欺負我夫郎,倒是無人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既如此,又何必怪我咄咄逼人?」謝瀟瀾語氣森然,陰冷的格調像是從鬼界爬出來的陰魂。
他就是太小心了,手段太溫和,才導致那些自以為是的敢仗著家世欺辱他夫郎。
賈妙齡就是最好的雞,他就是要好好儆儆那些猴,不管是誰!
「爹……求我啊爹嗚嗚嗚嗚……」
賈妙齡趴在地上使勁撐著胳膊想往外攀爬,她的雙腿早就在被帶進謝府時就被打斷了,她真的太害怕了,她一刻也不想回到那間地窖裡!
她像是瘋子一般用兩手爬著,圍觀的百姓被她的模樣嚇個半死,都紛紛往遠處退開了些。
謝瀟瀾則好以整暇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淡淡道:「你若爬出謝府門庭半步,我便將你的雙腳剁下來。」
陰暗,瘋狂,冷血。
「謝瀟瀾!你休要欺人太甚!」賈馮敏無能狂怒,偏偏他一步也不敢上前攙扶,否則他女兒就真的沒得救了。
他死死盯著謝瀟瀾,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拔骨!
謝瀟瀾目光緩緩落到賈馮敏臉上,他突然揚起笑,迅速從身側的蘇合腰間抽出匕首,而後三兩步竄上去扯住賈妙齡的頭髮,鋒利的匕首抵在她脖頸,稍微用力便流出了殷紅的血跡。
他輕笑:「你當我同你說玩笑?」
「好!好!那你且說,要如何才能放過我女兒!你個瘋子你說啊!」他是半分法子都沒有了。
「待我消氣,自會將她放了,如果你再上門,我就無法保證你女兒是否全須全尾了。」謝瀟瀾說著目光落在賈妙齡的雙腳上,威脅意味十分明顯。
賈馮敏不敢再刺激他,只能痛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而後拂袖離開,但他不信,沒有人能治得了這個瘋子!
如今的謝瀟瀾說到做到,但他心中有數,不會拼上整個謝家,但賈妙齡說的那些話讓他耿耿於懷,所以還是得問清楚才行。
眼看著賈馮敏離開,賈妙齡眼底的光瞬間消散,她知道,沒人能救她了。
百姓們都被謝瀟瀾的陰狠手段驚著,見賈家人都走了,自然不敢再繼續逗留,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們也殺了。
蘇合便再次將賈妙齡拖了回去。
離開後的賈馮敏並未死心,女兒雖說成天惹事,但卻是他唯一的骨血,因此他從謝府離開後便直奔三王府。
夜霆淵得知此事本不願多摻和,他看的分明,凡是和謝家有關的事,聖上的裁決都無公平可言,次次都是護著謝家,但這次謝瀟瀾明目張膽傷害官員之子,他也想看看到底會如何。
他並未衝動,而是將此事告知太子和夜楚淵,他倒是要看看,這兩人會如何維護謝瀟瀾。
謝瀟瀾回屋,屋內只有謝瀟瀟還守著,奶娃娃已經被奶孃抱去餵奶哄睡了,他輕聲道:「出去。」
「那我去看小娃娃。」謝瀟瀟深知此刻的謝瀟瀾有多可怕,丟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了。
他靜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人,許是緩過些精氣神,臉色已經不像先前那樣難看,甚至帶上了淡淡紅暈。
謝瀟瀾知道,他快醒了。
「都睡了這麼久還不醒,你之前總問我何時喜歡你的,我思來想去也沒個頭緒,但那日在避暑山莊的荷花池邊,我突然就想到了,那時你坐在房頂曬藥草,我站在下面看你,陽光洋洋灑灑落在你身上,我就知道自己完了,你——」
他說著,正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眸。
「我也是。」何意啞著嗓子說道,似乎是想到了那日的太陽,他笑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