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一個本身就不信任這裡的任何人,一個活了兩輩子,總是比別人多一分警惕。
儘管夜楚淵也對雁北戎有所不滿,但他到底是大淵的新聖,朝中穩固是他們多年努力的結果,卻也不想節外生枝,因此在對待其他幾國時態度依舊尊重。
衣食住行上都沒有虧了他們,但他萬萬沒想到雁北戎會主動提起和親一事。
「大淵新聖,本王思來想去覺得若是隻有協議在前未免有些單薄,若是能以和親修兩國交好,豈非省時省力?」雁北戎決定主動出擊將主動權攥在自己手裡。
夜楚淵佯裝不知,他樂的配合對方,笑問道:「北域有此心甚好,待朕回頭便在世家中挑選些女子,再擇個最佳的給雁王做王后。」
「不必如此麻煩。」雁北戎突然笑了起來,「本王已經有合適的人選,只是怕你們大淵不捨的給。」
夜楚淵眼神冷了幾分,面上依舊笑著:「雁王說來聽聽。」
「謝太傅的弟弟本王瞧著就很好,顏色漂亮,身份也配得上本王。」
話音剛落,夜楚淵就知道這人怕是真的活膩歪了。
自打謝瀟瀾從南邊回來,盯著謝瀟瀟的人掰著手指頭都數不清,但沒有哪個敢鬧到他面前的,一來謝家地位如日中天沒人敢輕易攀扯,二來謝瀟瀾本人瘋的厲害,沾他就得掉層皮。
倒是沒想到,如今來了個明明怕死還總是往要死的路上走的。
夜楚淵沒說話,端起茶杯合著,他身側伺候的太監立刻接話道:「雁王好眼光,只是您說的不湊巧,謝二少已經和齊府定親了,明年便要成婚,如何能成為和親物件?」
「為表兩國交好,本王此次來京都還特意帶了牲畜馬匹,日後也會如數奉上,若能求娶謝二少供奉可翻倍!雁北戎鐵了心思要謝瀟瀟,也不在意對方是否有婚配,依他對上位者的瞭解,無非都是利益至上罷了。
他堅信,只要他開的條件夠誘人,大淵新聖一定會答應。
夜楚淵卻是嗤笑一聲:「雁王說笑了,朕雖是聖上,卻也不好插手官員的家事,且婚事已定,再無轉圜之地,你若誠心想和親,朕便為你擇妙齡女子,若不願便作罷吧。」
他是瞧明白了,雁北戎不一定有多喜歡謝瀟瀟,但他是打定主意要噁心謝瀟瀾,所以想著法的要娶對方的弟弟。
明知有婚約還要上趕著,可見其做人一般。
雁北戎沒想到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娶個官員弟弟都被三推四阻,他沒敢明著甩臉,表情也依舊不好看,乾脆直接拂袖離開了。
這便實打實的碰了夜楚淵的脾氣,轉身就把他想強娶謝瀟瀟的事就捅出去了,謝瀟瀾都能為了讓謝瀟瀟躲著他而去和齊隨單獨相處數日,可見是煩他煩的厲害,他自然也不用客氣了。
大淵雖民風開放,但這樣的事卻是頭次遇到,百姓們受何意義診照拂,本就對謝府心存感激,眼下知道謝瀟瀟被人這樣折辱,夜裡就有些小乞丐砸了臚館的門,第二日就成了說書人口中的新故事。
可謂是熱鬧至極了。
臚館。
西陵太子西水煙坐在椅子上笑的花枝亂顫,嗓音柔媚道:「竟不知北域王還有強取豪奪的愛好,你也打眼瞧瞧,這大淵是沒有其他人了麼?」
「與你何干?」雁北戎厭煩他這副騷浪模樣,聽他說了這麼一句就有些受不住想離開,卻被對方給纏住了。
西水煙雖然是哥兒,但西陵多修魅惑之術,他更是爐火純青,柔若無骨的身子慵懶地貼著雁北戎,酥手撫摸至他胸膛,輕聲說道:「本貴君哪裡比不得那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不若你我行魚水之歡,來日我也幫你奪權……」
「滾!」雁北戎一把推開他,「就你這副賤樣,給謝二少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