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葉榮面上帶笑:「那便聽二叔的,我留在府上便是。」
防己堂。
好一番熱鬧後眾人也算是認可了何意,都同意他暫時在醫館裡坐堂,甚至還按日給他開銀子,當然,這銀子是從封大夫口袋裡出的。
何意心知自己不會在防己堂太久,也同意按日給銀子,對他自是百利無一害的。
熱鬧過後何意便正經做事,無人把脈時他便配製藥草,時不時同旁邊的印商陸說幾句話。
「意哥兒,你方才說的一味藥是我的名字嗎?商陸?那是什麼藥?治什麼的?」印商陸不知醫書,當下聽著自己和藥草同名,便來了興致。
何意本不想同他閒聊這些,可想到印商陸陪自己大半日,說說也無不可:「商陸苦寒,且有毒性,歸肺腎大腸,是味好藥材。」
是瀉下消腫的好藥。
「妙啊!怪不得我爹總說我人如其名,我果真是有毒的青年才俊!」印商陸瞬間神清氣爽,有毒好,毒死那些不要臉的!
何意忍不住翹起唇角,還真有點中二病的意思。
晌午時,醫館來瞧病的並不多,何意同封大夫打過招呼便離開了,帶著印商陸去了一間小飯館:「我們買些午食回去,省的他們辛苦出來。」
「意哥兒,你不覺得無趣嗎?」印商陸問道,「像是成日裡都在伺候他們。」
何意微微搖頭:「且不說我與瀟瀾,便是其他人在村裡時也幫了我們許多,何況只是朋友見的舉手之勞,何來伺候一說?」
當然,何意有自己的小心思。
南靈微幾人能走到今日這地步是有真實力的,若以後一同在朝為官,彼此也好有照應,否則謝瀟瀾隻身一人對上曹家豈不是要吃虧?
說是利用也好,可人與人之間本就是用「利用」來維持彼此的關係,只不過有些是為親近,有些暗藏殺機罷了。
印商陸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想著自己也該做到「愛屋及烏」才行。
午食是讓飯館的夥計送到竹葉巷的,溫書半日的書生們早就餓的厲害了,將飯菜擺在桌上就動筷子了。
用過午食,何意同謝瀟瀾回了屋裡,因著先前有在濟世堂的事,他不敢再對謝瀟瀾有所隱瞞,將今日的事悉數告知。
謝瀟瀾笑著逗他:「葉家不會為了葉榮大動干戈,葉家自負至極,咱們這種從鄉下來的他們看不上。」
「那便好,否則影響你考試就不好了。」何意也是知曉醫者有真本事才會為人敬仰,所以才故意激得葉榮同他比試,若是因小失大,反而得不償失。
防己堂再沒了添麻煩的人,何意每每去時也覺得輕快許多,至於那些在背後質疑他的人,通通不予理會。
一日日過去,謝瀟瀾幾人也終於要在當日寅時提前進入貢院,因著距離稍微有些遠,是被車夫們送去的,何意自然也跟著,去時天還漆黑著。
點名檢查時比鄉試還要嚴苛,早就經歷過的謝瀟瀾排在最末尾抱著臥具食盒同何意說話。
「回去再睡會,莫要累著自己,若是有無法解決的問題便去找商陸,他雖不靠譜,但行事跋扈,京城的公子哥們輕易不會和他對上,你等我出來。」
聽著他叮囑何意忍不住笑出聲:「又不是去坐牢,我心中有數,你別擔心。」
隨著隊伍越來越短,何意心頭升起濃濃的不捨,謝瀟瀾亦是,他空出手往他臉上使勁捏了一把,笑:「已經在想你了。」
何意鼻尖一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拱了拱鼻子,平日裡的清冷不復存在,他抿唇淺笑,語氣很輕:「我與你一般心思。」
謝瀟瀾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麼,冷不丁聽到了點他的名字,他立刻應了一聲開始接受檢查,臥具食盒自然都被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