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他這兩年模樣出落的愈發好,平日裡做事利索,懂事乖巧,便總給人他已經快速成長的錯覺。
「怎能問這些?」何意看向謝瀟瀟,「莫理會他們。」
倒不是他思想封建,只是哪有這般直接問孩子心悅何種人的?
而且……他他看來,謝瀟瀟實在小,過了年也堪堪十二,哪就那般著急了?
謝瀟瀟卻全然不在意,他道:「我的如意郎君,若不能如我哥哥一般丰神俊朗智多近妖,那就要孔武有力身材悍拔護我周全,否則實在瞧不上。」
這番話倒是說的極其實誠,可放眼望去,如今這大淵可是沒有能與謝瀟瀾匹敵的,自然說不得過幾年會有。
可若說起孔武有力,首先想到的便是大淵北邊的天闕國人,據說能茹毛飲血,各個都強壯的很。
自然,先聖時就已然與鄰國議和,休戰百年,但到底都藏著心思避著彼此,因此並未有過多交流。
雖說是為了各國考量,但何意總覺得有點閉關鎖國的意思,而且若真議和決定交好,就該開互市,促進文化交流,這般無非都是假象平和罷了。
何意覺得謝瀟瀟所說的標準很不錯,他便鼓勵道:「待你大些,若能找到如意郎君自然是好,找不到你大哥也養得起。」
說來這裡的人說親事都早,前世也有些落後的偏遠地區結婚早,他一直秉承著「理解尊重」。
「若我真嫁不出,便買了嫂嫂你的醫館,在這裡當一輩子大夫。」謝瀟瀟嘿嘿笑。
大概是年紀尚小且著哥兒裳裙的緣故,模樣總帶著些雄雌莫辯,是好看的。
也唯有他這般笑時,才能感覺到他還小。
金四江豎起大拇指:「謝家娃娃當真威武,不過你哥哥那樣的可不好找,否則何至於整個天家如今都要拉攏他?」
何意微微點頭,這倒是實話,就連夜霆淵都鮮少在謝瀟瀾面前擺起譜來。
這個話頭子雖是金四江自己提的,卻也著實不宜深入探討,否則過不了幾句便又要戳他傷疤了,沒必要之事。
「我——什麼動靜?」
因著是在後院的緣故,前廳裡的動靜只能聽到些許,且斷斷續續的並不真切,但依舊能聽到有人在哭鬧。
金四江立刻起身:「我去看看。」
只是還不等他往外走,前廳裡的夥計便跑來稟告了。
原是有個小夥子帶著他上吊自縊的娘來的,大夫們也各有各的時間,前廳只有一個大夫在,那小夥子便不滿意了,見要把他娘往病床上帶,更是一口咬死他們醫館圖謀不軌。
這必然是之前從未來過醫館的。
大夫得忙著給他娘看病,夥計們也不敢驅趕病人家眷,這一時僵持不下,只好叫人了。
「我去看便是,救治病人要緊,外面天寒你們就別折騰了。」金四江和夥計一同往前廳去。
這本是很常見的事,何意便沒多想,繼續吃烤紅薯,軟嫩香甜可口,吃過早飯再吃便覺得有些撐了,他有些難受的嘔了一下,瞬間吸引了兩道視線。
何意神情一凜:「我是撐著了。」
謝瀟瀟:「哦。」
一個「哦」字被他應的百轉千回,失望至極。
何意放下吃了一半的紅薯起身開溜:「我也去前面看看。」
「你們把我娘帶到這裡做什麼?我告訴你們,我娘變成這樣都是你們逼的!你們都是殺人兇手!要不是謝大人逼迫我哥為他做事,我娘也不會自殺!都是謝家害的!」
何意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得這麼一句,起初只覺得此人聲線陌生,從前並未聽過,卻從字裡行間拼湊出點東西,眼下能這麼做的似乎只有柳家。
那日之後柳如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