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寒,謝瀟瀾跑出跑進的,耳朵都紅了。
何意便撐著下巴看他吃,謝瀟瀾的長相是不管他看幾次,看多久,都能明顯感覺到心跳加速的模樣,但他清楚這張臉下藏著怎樣的氣勢。
每每側漏一丁點兒,都能讓他心動不已。
謝瀟瀾微微挑眉,將口中的面嚥下抿了口茶:「作何這般看著我?」
「好——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何意本想說好看,但話到嘴邊實在是覺得油膩又尷尬,便換了話茬。
「我那時腦袋昏,一時竟想不到該買些什麼,就去了之前咱們總看的鋪子。」謝瀟瀾面色沉靜,「你可喜歡?」
何意把東西拿起來看看又放下,他問:「喜歡,花了多少銀子?你身上可還有閒錢兒?一會我讓管家再拿些銀子把你荷包填滿,可不能不帶銀子就出門。」
謝瀟瀾便也跟著笑了。
他還以為對方會說太貴,怪他亂花錢那些話,不曾想倒是先擔心他還有沒有剩餘的銀子。
他並非有意挑便宜的買,只是這鎮上東西再貴也貴不出天去,他那些銀子倒也夠用。
何意沒說他心緒不佳並非因為生辰難以啟齒,而是在數年前他也曾在這日提過要求,然後雙親去世了。
醫者難自醫,在他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之淮,方才聽著好大動靜,出何事了?」謝母方才一直在屋裡刺繡,想著休息片刻,便過來問問。
「買了些東西。」謝瀟瀾把她請進屋,「您坐。」
謝母跟著進門,瞧見滿地的東西也沒說什麼,只是目光落在那長壽麵上愣了愣:「意哥兒餓了?我讓廚房做些飯,一直忙著在屋裡刺繡,沒過來瞧瞧你們。」
「是我嘴饞買了兩份,他不餓,沒怎麼吃。」謝瀟瀾將話攬在自己身上,雖說知道他娘不會怪罪,但也不好讓她覺得何意太驕矜。
謝母蹙眉:「都多大人了,還嘴饞,你自己去的?意哥兒身子不好,你別總帶著他亂折騰。」
「是是是,是我自己。」
謝瀟瀾無奈莞爾,親娘疼兒媳竟是要比親兒子還親。
謝母這才放心,她書香世家出身,家中不做那起子重男輕女的事兒,因此她對何意是十分滿意的,且家中長幼都喜歡,她自然也不會刻意去刁難對方。
而且,長壽麵也不是隨便什麼日子就會吃的。
「老爺,外面有個柳氏婦人找上門說要見您,還說她的兒子是柳秀才。」管家站在屋外通報。
謝瀟瀾輕挑眉:「我在書房見她。」
先前知道柳如鈺的家境,謝瀟瀾就已經派人查過他家的人,倒是瞭解了一些,沒想到對方反倒是先找上門了。
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總歸要見一見。
柳母走進宅院裡,眼睛就難以控制的四處亂看,她是鄉下人,都沒見過這樣好看的宅子,更別提內裡的裝飾佈局,光是從門口走到後院那一條路,都比她家的草房子大。
她一想到這縣令這麼有錢,不禁又挺起胸膛,可不能落了下乘。
但她不知道,自她進了宅子,一舉一動都被人瞧著,即便不會看不起她,卻也覺得她做作的樣子讓人覺得可笑。
書房。
謝瀟瀾端坐桌前,何意便坐在他下方的椅子上,而柳母則是戰戰兢兢的站在屋裡,神情舉動很是侷促。
出於對官爺的畏懼和恐懼,柳母腿一軟就要跪,何意忙制止她:「柳夫人坐下說便是。」
「不知夫人來是有何事?」何意看了一眼謝瀟瀾,扭頭問道。
而且還是背著柳如鈺來的。
柳母聽到這話,先是攥了攥放在腿上的手,而後又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這屋裡暖和,她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