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崔大寒殺他,別人只當笑談,壓根不會當回事。
蜻蜻狐疑道:「駙馬哪裡用得上幫手?以往比武場上就沒落過下風……」
「別廢話了,快去,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他根本無法解釋,只能無力地喊道。
蜻蜻雖然不信崔大寒能奈何得了崔遲,但看自家公主如此焦急,便也不敢怠慢,拔腿往前邊跑去。
在崔大寒面前,阿霽苦練的那點皮毛根本不堪一擊。
但她憑著對地形和路況的熟悉,竟一路逃到了碧瀾池畔。
正想設法誘他下水,卻忽然想起來崔大寒水性極好,真正的旱鴨子是她。
碧瀾池對面是飛虹閣,當值的兩名的宮人聽到響動奔出來檢視,就見一個身形威猛九尺有餘的黑麵少年提劍而來,前邊那個被追的氣喘吁吁狼狽不堪的竟是駙馬崔遲。
「崔郎不是很厲害嗎?今日這是逢著對手了?」綠衫宮人納悶道。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肯定是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粉衫同伴回道。
「那人是何來頭?竟敢在飛虹閣外動武?」綠衫宮人神情警惕道。
「郡王若在就好了……哇,他們打得好精彩,駙馬總算還擊了,那一腳真漂亮。哎呀,瞧不見了?」粉衫同伴一臉遺憾道。
「走,上樓看去。」綠衫宮人拽著她道。
兩人說笑著攜手轉了進去,還沒上樓便聽到衣袂之聲,回頭就見一個踉蹌的身影撞了進來。
「公主?」待看清來人,她們連忙迎上前去接住。
公主跑得髮髻歪斜,衣衫凌亂,面色慘白,氣息不定。
「郡王……在哪?」她咳嗽了幾聲,啞著嗓子問道。
「這個當兒,自然是在官署忙活呀!」綠衫宮人關切地問道:「您是不是不舒服?快坐下歇歇……」
「不、不用……」公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道:「附近……有沒有侍衛?」
「郡王在時才會有,平時哪來的侍衛?得到宮門口才能找著。」粉衫宮女回道。
公主渾身一軟,差點跌倒,兩人急忙將她扶好。
綠衫宮女安慰道:「男人打架是常事,駙馬是誰呀,他不會吃虧的,您別擔心。」
粉衫同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公主為何這般著急,想必是來此求援的。
公主定了定神,緩緩推開她們,眼神落在了對面武器架上的雕弓。
「這……這是郡王的寶貝,每回狩獵都要……」兩人面面相覷,眼見她神色凜冽如寒霜,竟是誰也不敢阻攔。
以前公主也來過,但從不會去碰那些東西。
「給我一支箭。」公主脫下繁瑣的大袖衫,解開鹿皮弓袋,輕車熟路地上弦。
人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要拿就拿吧,兩人破罐子破摔地想。
「一……一支夠嗎?」綠衫宮人小聲問道。
郡王每次出獵都要裝滿滿幾桶箭,可也沒見獵到多少飛禽走獸,公主只要一支箭,怕是連家雀都射不到。
公主苦笑道:「如果一箭不中,便沒有機會再發第二箭。」
兩人雖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從箭壺裡抽出一支羽箭呈了過來。
公主將除錯好的弓遞給二人,扶著額頭喘了口氣道:「幫我抬上來。」
飛虹閣有三層,兩人氣喘吁吁地將那把雕弓抬上了頂層,公主雖然只握著一支箭,卻似乎比她們走得還要累。
池畔戰況愈發激烈,崔大寒嘶吼著瘋狂砍殺,阿霽全靠崔遲過人的體力和敏捷的身形在苦苦支撐。
饒是如此,發冠已經少了一半,袍擺也缺了一角,背心涼颼颼的,大約被劍鋒割破了。
「大寒,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