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啟山沉吟片刻,「這樣,爺爺把盛延集團剩下的百分之十二分股權,給你一半。另外,爺爺知道之前跟你爸一起共事的那兩個副總不聽你的話。」
他哀怨地嘆了口氣,「這種人不能留著,爺爺出面辭退他們。」
盛謹言沒想到盛啟山這麼上道,看來他有一句話是對的——盛家只有盛啟山一個人還顧著盛氏家族的顏面。
他垂眸片刻,「爺爺,那百分之六的股權我不要了,您給我大哥吧!」
盛啟山神情一頓,他心頭的酸澀感陡增。
盛闊是他大兒子盛必天唯一的血脈,盛必天慘死後,盛必行和喬曦越來越沒個顧忌,而今,願意分錢財和保障給盛闊的竟然是盛謹言。
這個他一直冷待,不看好的孫子盛謹言才是盛家未來的希望,就憑盛謹言有家族榮辱觀和使命感,他才配成為盛家以後的「大家長」!
盛啟山擺手,「這是爺爺給你的,是你爸對不起你,你拿著。盛闊那份,我自有安排。」
他起身走到花架旁,將手串盤好,給那盆蘭花噴了噴水,「你大哥不是做生意的料,而且人也沒有你機靈。他不適合持股做股東,就像你上次回來說的,家裡給錢養著就好。」
盛謹言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嘴角,果然,一切都和他預想的一樣。
盛啟山忽而又問,「阿言,你是怎麼拿到檢材的?」
盛謹言表情一滯,隨即回答,「大哥那麼實在的人都發現了我爸不對勁兒,他還真機靈了一回。」
盛啟山也想到了這一點,畢竟,盛闊在父母之愛的失意上不比盛謹言少。
而盛謹言常年不回家,倒是盛闊更容易拿到檢材。
這時,管家聶平走了進來,「老爺子,西廊餐廳已經擺飯了,大家都在等您和二少爺。」
盛謹言聽此起了身,他走過去扶住盛啟山,「爺爺,去吃飯吧!我難得回趟家,我不想讓他們看您的笑話,我一個字甚至一個表情都不會露。」
盛啟山拍了拍盛謹言的手背,「還是你懂事。」
他給聶平使了個眼色,聶平會意將那份親子鑑定資料收了起來。
盛謹言目空一切,嘴角掛著淺笑扶盛啟山過去吃飯了。
到了餐廳,眾人都在。
盛啟山瞪了一眼坐在他左手邊的喬曦,「喬曦,你坐在那幹什麼?那是阿言位置。」
平時,那個位置一直是喬曦坐,而今盛啟山卻這樣說她。
喬曦慌忙起身,「爸,我是為了方便給你夾菜。」
盛啟山冷嗤,「我已經老得這麼不中用了嗎?還需要你伺候我吃飯?你坐到旁邊去。」
盛謹言眉宇微皺,面露難色,「爺爺,坐哪吃的飯菜都是這一桌兒,我坐哪都行。」
「你執掌盛延集團,勞苦功高,我的位置你都能坐,」盛啟山瞪了一眼垂眸不說話的盛必行,「他們還有什麼臉好搶的?」
盛必行聽此,將手握成了拳頭,眼中儘是狠厲之色。
盛闊一瞬不瞬地看著盛必行,他真的很想發作把所有的事兒都抖出來,可是他要是鬧了起來,怕是盛家他就呆不了了。
盛謹言可以自立門戶,是盛謹言有這個本事,而他盛闊沒有!
離開了盛家他沒辦法滿足苑慈奢侈的生活,而他盛闊從此在寧都什麼都不是!
想到這,盛闊將手旁的酒一飲而盡,但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盛謹言落座後看了一眼眾人,唯獨盛玟和盛庭對他沒心沒肺的笑著,他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禮」了。
他垂眸間,眼中的冷澀與荒蕪一閃而過。
而後傭人上菜,盛謹言掃了一眼那些菜品都是他小時候喜歡吃的那幾道菜,甜口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