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琳的沉默讓盛謹言很不安,「容容,你在哪呢?我現在過去找你。」
容琳看了看四周,她低聲說,「我把定位發給你,我不在狀態怕是自己開車回不去了。」
盛謹言一聽更急了,他叫了何森就同他一起出去了。
他開車的速度很快,何森握著車頂的把手,「盛總,你別著急,慢點開」
「那是我老婆,我不急?」
說話間,盛謹言又加快了車速,直到在郊外的一棵香樟樹下他看到了容琳的車打著雙閃停在路邊。
停好車,盛謹言拉開車門下了車,直奔容琳而去,他輕輕地敲了敲車窗,容琳開了車鎖,盛謹言上了副駕駛。
容琳怔怔地看向了盛謹言,「阿言我又想到我小時候了。」
說話間,盛謹言伸手將她攬了過來,「容容」
兒時的痛苦記憶是容琳抹不去的陰影,她有爹媽生卻沒有爹媽疼愛教養,從小對愛的缺失,讓容琳對容雪薇起初期待到最後的絕望,這種心理落差讓她患上了面板饑渴症。
盛謹言調整了一下椅子,而後將容琳從駕駛位抱了過來安置在懷裡,容琳枕在他的肩頭,乖順又柔軟得像一隻小貓。
容琳不說話,他便縱著她不說話。
何森開
看了一會兒就開車走了,他不想打擾二人。
過了許久,容琳長吐了一口氣,「阿言,你告訴容銘一聲吧!」
「好,」盛謹言親了親容琳的額頭,「容容,我不喜歡你勉強自己做違心的事情,她的葬禮,你爸一定會辦。」
盛謹言攏了一下她的長髮,「你別參加了,我替你去操辦。」
容琳抬眸看向盛謹言,她眼尾發紅泛著淚光,「阿言容雪薇是我心上的一道坎,我邁不過去。」
「邁不過去就不邁,」盛謹言自嘲地笑笑,「就這麼定了,容銘願意去參加就去,不願意也不勉強。」
盛謹言語氣輕柔又帶著一點調侃,「反正,我是容硯青的女婿這事兒是改不了的,給前丈母孃送葬也不算什麼大事兒,應該應分。」
安撫好容琳,盛謹言開車將她送回了芙蓉景苑,而後他找了靳少霆,二人一起去找容硯青。
容硯青此時已經在寧都的一家頤養院裡,程雪薇穿上了容硯青為她準備的裙子。
那是他二人領證那天,她穿的一條米白色的長裙,是容硯青去法國出差給她帶回來的一條高定裙子,上面領口上有錯落的小珍珠,當年就十分的精緻。
這是程雪薇最喜歡的一條裙子,但她走時沒有帶走,再穿上時,人已經蒼老乾癟,撒手人寰。
容硯青的眼淚止不住地掉,他愛了大半輩子的人到底沒和他白頭偕老,連個善終都沒得到。
他眼中的淚看得靳少霆和盛謹言心裡都不是滋味,只是他們二人對程雪薇也實在提不起好感。
容思若和容琳一樣,姐妹倆的童年都沒有媽媽這個人。
見容硯青平復好心情,盛謹言說明瞭來意,「容總,容琳狀態很不好,我把她接回家了,我的意思是葬禮我來辦,容琳不參加。」
靳少霆沒想到姐妹倆竟然想到了一處,只是這話盛謹言先開口了,他就不好說了,他沉吟半天還沒開口說和盛謹言一起辦葬禮。
就聽容硯青輕笑,「罷了,你們倆和我一起送送她吧,兒女都恨她,來了也是相看生厭,沒必要。」
他咬了下嘴唇,「告訴容銘,讓他也別過來了。」
盛謹言覺得容硯青很明事理,當然這明事理的背後是他的心酸與難過,他長吐了一口氣。
「我把封子玉叫來,還有肖慎,秦卓他們,您放心,一定風光。」
一切安排妥當後,弔唁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