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慎聽到秦卓說這話,他就知道秦卓要傳達盛謹言的意思了,他解開了襯衫的領扣,把領帶也扯鬆了。
容琳垂眸沒說話,她偏頭看向了車窗外,「我不覺得辛苦,阿言會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的。」
肖慎撓了撓頭髮轉了話題,「老秦,到前面把我放下,我回家看看我爸媽。」
秦卓知道肖慎內心深處還是向著盛謹言的。
肖慎總覺得阿言不在了,容琳留下孩子,好歹讓阿言在這世上留下一絲血脈。
秦卓到路口前停了車,肖慎沒轉頭就道別,「容琳,我先走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股權的事兒你放心,秦卓有打算。」
說完,肖慎就下了車。
秦卓和容琳看向了下車往肖家方向走的肖慎,他走出一定距離才抬手擦眼淚。
容琳心頭酸澀紅著眼圈道,「送我去醫院吧,我去做個檢查順便去看看周姨。」
秦卓頓了片刻,「好。」
秦卓見容琳下車去婦產科做檢查確認孕周和胚胎發育情況,他拿出手機給周姨打了一個電話。
他簡明扼要地說了盛謹言對容琳和容琳肚子裡兩人孩子的打算,他又說,「周姨,您獨自一人拉扯大何森,我覺得您現身說法,容琳能聽進去。」
周芳哽咽,她許久才說,「我明白,我懂。阿言那麼愛容琳,他一定不希望容琳過得辛苦,這麼年輕就做了單身媽媽,以後就難找到好人家了。」
她掛了電話,抬眼看到她的主治醫生洛繁一陣晃神。
周芳沒見過洛繁,她更不知道洛繁與盛謹言、容琳的那些糾葛。
洛繁知道周芳是何森的媽媽,因為接診治療的時候,何森一直陪在周芳身邊。
而後他又瞭解到周芳是盛謹言小時候的保姆,所以,周芳剛才說的「阿言」就是盛謹言,只是容琳懷孕,盛謹言難道不想負責?
這怎麼會?盛謹言不是非容琳不可。
周芳又問,「洛醫生?」
洛繁回神,他扯了下嘴角,「您的頭部的外傷可以慢慢癒合,明天做個ct看一下硬膜下血腫情況。」
周芳放心地點頭,「這就好,那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洛繁暖聲安慰,「沒有了噁心,嘔吐,短時昏迷的症狀,血腫消退了就可以出院回去休養了。」
從周芳的病房出來,洛繁給洛簡打電話詢問容琳和盛謹言的事情。
洛簡心情抑鬱,但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哥,盛謹言去世的事情,外界還不清楚,你不要和別人說。」
洛繁汲了口氣,他緩了緩,「好。」
他透過辦公室的窗子看向了醫院的那些紅楓樹,艷紅得像鮮血一般,他心裡憋悶得厲害。
他不明白無所不能的盛謹言怎麼會死去,而深愛盛謹言的容琳該怎麼辦?
容琳抽血檢視孕激素後,她又做了一個b超確認寶寶在宮內,孕囊內已經有了心跳的回聲,胎心胎芽都長得不錯。
她聽到b超醫生外放的心跳聲,她眼淚止不住地掉。
容琳總會想盛謹言要是聽到這樣的心跳聲,他會多高興?
楚天仁信醫院內,盛謹言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了病房,他恢復得不算快,但一切都在向好發展。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接受治療的同時,催眠後的他被一遍一遍植入夜明承曾經的事。
楚然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她來看盛謹言,「夜先生,我來檢查一下你都想起了誰?夜明逸是誰?」
盛謹言掃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血氧儀,他輕聲說,「我二叔家的堂弟。」
楚然又問,「那楚野呢?」
盛謹言抬眼儘是不耐煩,他冷聲反問,「你要是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