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慎和秦卓的顧慮一樣,他們怎麼勸都沒辦法把容琳勸回去,只有容銘可以,而洛簡是容琳的閨蜜,她過來也會有所助益。
肖慎也給時蔓打了電話,他在電話裡泣不成聲,時蔓揪著的心更加疼了,她也定了機票要來北疆。
楚天仁信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內,盛謹言又經歷了第三次的除顫以及注射腎上腺素的搶救。
楚然看著這男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每次死神降臨時,盛謹言都會憑藉強大的求生意志挺過來,她有很多次都覺得他必死無疑了,卻見他停止的心跳再次跳動。
一個參加搶救的男醫生張揚說,「這男人都快成世界第九大奇蹟了,到底有什麼放不下的人,讓他這麼和自己過不去。」
張揚接過護士遞過來的手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活下來後面對病痛未必是件好事,剛才除顫,我都替他疼。」
楚然扯了扯嘴角,「他頭部只是輕傷,身體多處骨折,主要是心肺功能受損嚴重,肋骨骨折穿透了肺葉,還好沒刺破心臟附近的動脈。」
她垂下眼眸,「不然,他一次搶救都挺不過去了。」
楚然看了看呼吸機,又看了一下他的血氧飽和度,「等到他的肺部可以正常工作了,他很快就能康復的。」
張揚看了看盛謹言裸露在外邊的手臂,「嗯,我覺得也是,這手臂的肌肉線條就很強壯,身體素質受傷之前一定不錯。」
盛謹言隱隱約約聽到耳邊有人說話,但是他聽不太懂,他也睜不開眼睛,他渾渾噩噩的,腦中有很多的綺麗的顏色。
他覺得他回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他還是幾歲的小孩子,他拉著阮靜怡的手喊著,「媽媽,你別走媽媽你別走,你要走,帶走我和妹妹好嗎?」
而後,腦中的顏色變成了紅色,那是滔天的火光,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女孩死在了火場。
畫面一轉他上了高中,他每天都會趴在床前看一個長得好看的小姑娘,他每天都會看著她,看她學習,看她洗衣服,看她把洗得發白的裙子掛在洗衣繩上
「容容」盛謹言在夢中一遍又一遍地叫那個女孩子,「容容」
可人家姑娘一直都沒看他一眼。
偷看完了人家姑娘,就有幾個長得不錯的男孩和他在籃球場打球,紅色的球衣格外的醒目,只是一轉眼紅色球衣的少年們都西裝革履的
這天,楚然看到儀器上的資料日趨平穩,她勾了勾嘴角,「總算撿了一條命。」
張揚走了進來,他俯身上前檢視尿袋,「他尿得也不錯,可以多給他多加點營養劑,當初我怕尿不出來增加腎臟負擔才沒給太多營養。」
楚然點頭,「嗯,營養劑少量多次慢慢加上去。」
張揚扯了扯嘴角,「楚醫生,我看你對他是真上心,你不會被他的戰損顏值折服了吧?」
楚然冷嗤,「你看他胖頭腫臉的樣子跟顏值兩個字沾邊嘛?」
「這不是還沒消腫嘛!」
張揚煞有介事的說,「男人骨相好就註定是個帥哥,比如吳彥祖,比如劉德華,比如古天樂,比如黃景瑜,比如楊洋」
楚然擺手,「別瞎扯了,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比如你!」
張揚,「」
盛謹言又聽到耳邊有人說話,但他還是沒聽懂兩人說的什麼,說得誰。
只是他腦中綺麗的顏色不見了。
反而多了一片白色又灰濛濛的空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根輕柔的羽毛,因為總感覺有很多白色又輕盈的羽毛落在白色的地面上。
另一邊,容銘一下飛機就往容琳所住的酒店趕,洛簡緊跟著他。
容銘一路上都沒和她說話,他不是睜著眼睛發呆就是閉著眼睛假眠,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