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看看。」那人看著聞山白手裡木盒,沒有商量餘地地說著。
……莫名其妙。
聞山白下意識將手裡東西抱得更緊些,作出應對準備。她以餘光迅速掃過周圍黑暗處,嘗試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可惜,沒能發現有效監控。
也就是說,無論來者是誰,只能靠自己一個人應付了。
還好此時的聞山白已看出些名堂,並無慌亂,只是直視著男人眼睛:「為什麼?」
「……還是別問吧。」男人沒有躲開目光,苦笑著走近半步,緊接著,倏然從身後抽出一支長鐧,抵住聞山白額頭,「時間緊迫。」
冰冷的觸感直達眉間,好像下一秒就會化作刺痛。即使做好了充分心理準備,她也沒料到這齣。
鐧……又是打製精良的現代復原古兵器。
不知為何,憑直覺就知道打不過,好像也不能講道理。
聞山白只得收回心神,凝住眉頭。她慢慢蹲下身來,試探著,單手摸到骨灰盒的鎖扣處。
時間也像凝固住,只有大火還在肆虐。她半秒不敢走神,緊盯著那人的面孔。
就在那時,男人無意中避開她審問般的眼神,瞥了一眼大火。
果然。
下一秒,聞山白臉上就有了更凝重的神色,道:「……我見過你。」
仍舊半蹲著,以目光緊逼,手停在那裡,並沒開啟盒子。她在那人臉上辨認出特徵,早已從記憶中抓出些片段,和眼前這個傢伙對上,雖然並非百分之百確定。
男人又笑一聲,當她在誆話:「是嗎?我可不記得。」
只沒想到她的敘述還在繼續:「沒關係,我記性好。10月7日下午……」
聽到這個時間,那人神色才慎重起來。
「體育館看臺……為什麼一直在看我?」
如此精準地說中,多少讓他始料未及。聞山白這個人……他知道一點。當初任藍說過,這傢伙眼神挺好……原來是指字面意思?幾百米的距離,能認出同一個人?
見對方如此篤定,他知道沒必要掩飾下去:「……早注意到了啊,那天怎麼不說?」
猜對了?
聞山白鬆掉半口氣。其實一直在等他自己跳上明面,也不明示,反問道:「……你和陸芊有過節?」
「……」
男人又被問住,沒有回答。看起來,這位聞老師,不僅是字面上的眼神好。可惜在絕對優勢面前,任何智謀都不管用。
鐧往前近了分毫,已有刺痛從眉間傳來。
聞山白閉上眼:「既然有過節,三年前為何不來?」
才說這幾句話,她就想反客為主了?那人毫不在意,當笑話看著:「這是你提問的時候嗎?」
涉及陸芊,聞山白知道方才有一瞬間沒能剋制住,於是深吸一口氣,才接著問道:「你是……李先生?」
「如果我是,能開啟看看嗎?」
她睜開眼:「不能。」
「好……那我不是。」
男人手中的鐧以寸勁退出半厘米,正要蓄勢,突然又聽聞山白幽幽道:「你就沒發現……藍姐也在啊?」還是用那審問的目光。
他猛收住力道。任藍?
「你通知的她?」
「……不然呢?」聞山白冷靜地笑著,輕輕撥開面前的鐧,看向烈火之中的後山,「沒注意到她在那裡?還是裝作沒看見?」
「你?……」
此刻李毌機眼神裡映出的不知是火光,還是怒意。但是顯然,鐧已經放大了他手的微抖。
都說陸芊是個變態,和她混在一起的女人果然也不可理喻。
「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