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路上聽聞一處偏遠的沉沙城有妖物肆虐,一眾弟子聞聲而動,容萱也跟過來湊湊熱鬧。
沉沙城乃是一片沙漠之域,地廣人稀, 在修真界算是個窮地方, 大多是一些修為低只想安靜度日的散居住生活,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但最近沉沙城卻死了很多人,鬧得人心惶惶,沒人見到過作惡的是什麼妖, 只知道每具屍體都被撕碎, 臟腑消失, 場景十分可怖。
各門派收到沉沙城城主的求救訊號,紛紛派人前來除妖。容萱他們入城剛好又有新的命案, 他們隨著人群便去了郊外沙漠。
屍塊和鮮血就散落在一處沙丘上,凌父凌母在周圍查探一圈,回來說:「有妖的氣息,看不出是什麼妖。這妖為何如此殘暴?他拿修士臟腑做什麼?」
容萱尚未答話,旁邊有一劍修便道:「還能是做什麼,自然是修那邪門歪道之術,殘暴是妖孽的本性,不必多思,找到他殺了便是。」
凌父凌母心裡不大讚同,雖然他們在秘境也殺了不少妖魔精怪,但那確實是殘暴冷血的敵人。他們也見過善良的妖,都是互相警惕一齊退開,誰也不招惹誰。所以他們妖是有好有壞的,正如人一樣,他們不就是被眾人眼中的大宗弟子逼進秘境的嗎?
城主匆忙趕來,他只是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已現老態,看起來完全沒有城主的威儀。待看清屍體後,他悲痛欲絕,「這是我的兒!是我兒啊!」
有提前幾天過來的修士幫忙解釋:「城主二百歲才得了個兒子,十分看重,一直精心培養。城主兒子也爭氣,三十餘歲就築基了,城主昨日還說要在來的修士中尋一有緣人,收他兒子為徒,讓他兒子拜入宗門,沒想到今日就……那妖物實在可恨!」
有人疑惑:「妖物從何處捉他來殺的?他不在城主府嗎?」
如此混亂的時期,不好好躲在府中,來郊外作甚?
昨日住在城主府中的幾人互相看看,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在房中修煉,沒有留意。畢竟他們都是趕來幫忙的,被城主熱情招待,自然想著做好萬全準備同妖物一戰,哪想到妖物竟敢偷入城主府抓人?
他們都對城主表示一番歉意,城主哪敢怪罪他們?他自己都沒想到妖物這般大膽。他只躬身請求,「諸位朋友遠道而來,都是有能之士。我沒用,無法為我兒報仇,只求大家能替我報這血海深仇。若誰殺了那妖物,誰就是我的大恩人,我會將所有珍藏盡數奉上!」
周圍譁然一片,很多來湊熱鬧的低階修士都動了心。就算沉沙城再偏、再落魄,城主也一定擁有不少好東西吧?但還不等他們高興,就聽住在城主府裡那幾位開口說道:「剷除妖魔乃我輩己任,城主你痛失愛子已是極大的損失,我等怎能再要你的東西,你且安心,那妖物休想再來作孽!」
城主驚訝了一下,急忙感激道謝,安排城中其他人招呼大家回城,他則留下親自為兒子收屍。
凌父也是做父親的,不禁感嘆:「他沒有其他親人,又沒了兒子,怕是心都死了,又哪會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只要能換來眾人傾力相助,怕是要他的命都行。」
施無雙看著城主在沙丘上抹淚的動作,恍惚了一瞬,她想到當初她魂燈滅了時,師尊他們是否也如此傷懷?
這時容萱忽然說:「若我是那妖,見城裡來了這麼多修士,乾脆就換個城殺人,決不會做出如此挑釁的行為。」
三人一愣,凌母問:「萱兒你是說城主府裡有那妖物想要的東西?或者,那妖和城主有仇?」
容萱搖搖頭,「到底如何還要再看,總之不會是無故殺人那麼簡單。」
施無雙四處打量一圈,沒看到玄天宗的人有些失望,問道:「真君可要入住城主府?」
「不必,我們低調些遠遠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