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殷錦安願意讓他賒欠,那麼費心建造那座宮殿。怪不得聶容萱日日都去宮殿外監工。原來他們早就暗通款曲,可笑他竟然以為聶容萱壞了身子,又對他情意深重,絕沒有那番心思,從未懷疑過他們。
當時他們是否都在心裡笑他傻,罵他是烏龜王八?!
殷治怒吼道:「聶容萱,你怎麼敢!」
聶容萱無辜道:「我都是同你學的啊,你忘了嗎,從小到大,我做的事都是同你學的,是你說,讓我不要管旁人說什麼,只看你怎麼做,跟著你的腳步往前走不是嗎?你與詩詩暗通款曲,背著我在一起,還給我下藥,生個孩子認在我名下,然後輕飄飄幾句道歉就讓我原諒你。」
聶容萱回憶起從前,「你承諾說這一世只愛我一人,會獨寵我,直到太子即位,就帶我去遊覽大好河山。還說你我平等,讓我不要叫你皇上,只叫你端康,不必在意什麼皇上妃子的身份,只當一對尋常夫妻,你如何,我就如何,永遠做一個最特殊的存在,永遠不要像別人那樣。」
「所以……」聶容萱看向殷治,「你如何待我,我便學著如何待你,因為我們是平等的啊。我也該找到真心相愛之人,背著你同他在一起,給你下藥,再生個孩子認在你名下,反正,最後只要輕飄飄說幾句道歉,你就該原諒我的。」
「不過如今也不必了,」聶容萱輕撫小腹,臉上是期待孩子降生的純然的喜悅,溫柔而幸福,「如今本宮可以同駙馬一起將孩子養育長大,帶他一起去遊覽大好河山。」
「住口!你給朕住口!你給朕下了什麼藥?說!說啊!」殷治被押在地上拼命掙扎,他快要瘋了,他不能容許自己帶著長大看了二十年的妃子這樣對他!他是皇帝,他對她怎麼樣都行,但她不行,她怎麼敢這麼對他?
聶容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嘆了口氣,「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這裡的環境,也罷,說了要讓你稱心如意的。」
聶容萱最後看他一眼,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隨她而來的宮人魚貫而出,很快就走得乾乾淨淨。
殷治仍不敢相信,聶容萱怎麼敢這麼對他,歷史上有幾個妃子敢做這樣大逆不道之事!
殷治還想去追,可他突然心悸,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總管太監急忙跑過來扶起他,焦急地詢問他怎麼樣。
這是怒火攻心,他們不叫太醫都知道太醫會這麼說。他的五臟六腑都出了問題,稍有不慎就會痛苦難當。他之前沒等到李御醫,但如今已經知道了真相,他確實被下了藥,還是一種沒見過沒聽過的藥,此時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聶容萱的身體早就調養好了,那次李御醫說聶容萱吐血清除了毒素,恐怕再沒給聶容萱下過藥,反倒歸順聶容萱,給他和詩詩下了藥。所以詩詩才保不住胎,他才因一場風寒病弱至此。
他還沒平復激動的心緒,外面就有人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將他拖起來往外走。
總管太監又急又怒,可問什麼都問不出,只能跟著跑,提心弔膽地怕他們要對殷治做什麼。但他們並沒有對殷治怎樣,也不說話,一路將殷治送進了冷宮,就是詩詩所在的那個冷宮!
總管太監腳步一頓,忍無可忍道:「皇上再怎麼樣也不該淪落至此,公主分明就是想磋磨皇上,我要見聶國公,見你們的陛下,我要問問他,如此苛待皇上可對得起他當年許下的承諾?」
冷宮的守門太監把他往裡一推,總管太監這才發現此人跛了一條腿,竟是他的仇人,那條跛腿就是他下令打斷的!
守門太監冷笑道:「你真是又傻又蠢,皇上能為公主而反,又怎會計較公主的善心之舉?你這位落難皇帝不是為白詩詩連親子都願意殺嗎?如此深情厚意,公主自然是要成全,這便讓你們稱心如意,再不必遮遮掩掩,好好在冷宮做一對恩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