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又搖搖頭,「又沒人綁著聶賢,他不會查嗎?這種事如何冤枉?你把我和貴妃娘娘想得也太手眼通天了,你娘做的那些事都是有苦主的,你想知道的話,我叫嬤嬤留下給你講一講。
總之,聶賢恨你至死,不願再見你,他也無顏面對貴妃娘娘,稱此生最對不住的便是貴妃娘娘,所以他回了祖籍老家,餘生守著祖墳懺悔。
我今日入宮拜見貴妃娘娘,也算好心告知一聲你的身世,信不信由你,我這便走了。」
「你站住!姜氏你給我站住,你說清楚——」詩詩睚眥欲裂,翻身下床想要朝姜氏撲過去,奈何疲乏無力,一下子撲到了地上,任由她如何喊叫,也只看到姜氏漸行漸遠的身影。
嬤嬤站在不遠處,也沒有扶她的意思,一板一眼地開始複述那些苦主同白氏的過往。
詩詩從有記憶起,就知道母親是世上最美好的女人,值得父親那般惦念,痴情二十餘年。她一直以母親為驕傲,一直對母親心懷崇敬和孺慕,母親就是她最想要成為的人。殷治對她表露愛意的時候,她一度以為她已經和母親一樣了,如果她再爭到地位,她就是比母親更幸福的女人了。
可她辛苦爭來的一切化為泡影不說,如今又有人告訴她,她的母親是個殺人犯?曾經害死過那麼多人,破壞過那麼多家庭,還偷盜財物、行騙、給老人換藥?甚至,連她都是母親栽到聶賢頭上的!她連自己的生父是誰都不清楚!
她不相信,可嬤嬤說得有理有據,包括她和生父如何像,聶賢去哪裡挖的她母親的屍骨。
如果說其他事可以是瞎編亂造,看她在冷宮裡訊息不通,故意來欺騙她的。那她母親的墳墓就只有她和聶賢知道了,這些人怎麼可能知道?除非聶賢真的把她母親的屍骨挖了出來!
等嬤嬤說出她母親有哪些陪葬之物,還拿出一條翡翠項鍊給她看時,詩詩真的崩潰了!
那就是她母親的陪葬品,是聶賢告訴她的!如今陪葬品都在這裡了,還有什麼虛假?
詩詩接受不了父親不是她認識的父親,母親也不是她想像中的母親,更接受不了她如今父不詳,她的生父不想認她還痛恨她們母女。她最最接受不了的是,就連最後一個可能會救她的聶賢都不會來救她了。她真的再也沒希望出去了!
詩詩搶過那項鍊大喊大叫,沒有辦法發洩心中的情緒,嬤嬤直接出了冷宮把門鎖上,回去復命。香檀盯上了項鍊上的翡翠,猛地衝過去搶奪項鍊,不小心把翡翠摔碎,兩人倒在上面添了不少傷痕,又打了一架。
外面路過的宮人聽到動靜都加快了腳步,小聲說:「這裡面關著兩個瘋子,千萬離遠些。」
姜氏一回到聶家就被聶久安叫到了書房,聶久安問她,娘娘可有什麼吩咐。聶久安當然能猜到姜氏必定進宮稟報聶賢回祖籍一事,他也想知道容萱是什麼反應。
姜氏按照容萱的意思說:「回父親,娘娘嘆息一聲,說『希望列祖列宗真有原諒他那一日吧』,娘娘還說,宮中該添丁了,她的宮殿卻還沒建好,想請父親幫忙物色個人接手宮殿建造一事,她在宮中實在煩悶透了,也該讓她松泛松泛了。」
聶久安想了想,讓她回去了,並告訴她聶賢以後不會再回京,她自在地過自己的日子就好,想回孃家小住也無妨,有事就去找聶峰的媳婦。
這和容萱說的一樣,姜氏徹底安了心,當天就找了手帕交一起逛街買首飾去了。
聶賢被送回祖籍,還有人嘲笑姜氏,說她再嫁弄得那麼熱鬧,結果沒多久又要守活寡了。結果看姜氏過得這般滋潤,又是做新衣裳又是買新首飾,那聶峰的媳婦當著家,同姜氏一起出門也親近得很,姜氏是一點苦相都沒有啊。而且姜氏還想回孃家就回孃家,整個人都變得容光煥發,不知比她們舒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