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隨鏢局走鏢,路上遇著白氏被人搶劫,心軟救了白氏,兩人形同夫妻過了小半年,結果他發現白氏給他病重的老母親換了藥,被抓住後還口口聲聲說讓老太太早點走,別留在世上受罪。本來他是報了官的,奈何白氏哄了他侄女把她放了,她捲了家裡的錢就跑了。
還有個書生為了讓白氏過好日子,讀書之餘,日日去賣畫賣字,最後熬出病來,白氏立馬翻臉不認人,還攀上了他開酒樓的姐夫,害得他姐姐、姐夫一家雞犬不寧,他姐夫差點休妻另娶,多虧有長輩壓著才沒成。
最慘的是一個四品官的兒子,紈絝子,但家境夠好,白氏這次登堂入室,還願意做妾,一切順順噹噹。誰知那紈絝子喜新厭舊,很快就看上了更美的寵妾,白氏的待遇自然大不如前,還被正妻秋後算帳,將受到的委屈都還了回來。白氏受不了,弄了天花痘痂,紈絝子全家男女老少死了大半,查到她時她早已經不知所蹤。
白氏犯過好多案,奇異的是她總有辦法逃跑,不但沒有收斂,還積累經驗越來越會隱藏。她去的地方距離甚遠,就算有人報過官,那畫像同她本人也不像,她換個裝扮又能出來哄人,最後哄住的就是聶賢,差一點就成為聶夫人,說不定還能得誥命,讓兒子繼承聶久安的家業呢,當真厲害。
那十幾個人提起白氏是滿滿的恨意,聶賢先是震驚,接著就不信。姜氏好奇道:「老爺當初看上白氏,這些我家都能查到的事,莫非公公他沒查嗎?」
聶賢一愣,聶久安當然說過白氏是騙子,不是好東西,但他當時怎麼會聽?聶久安也沒拿出證據啊,他只覺得聶久安想棒打鴛鴦罷了。
那些人見他不信,書生突然說出白氏背上的胎記,道了句「有辱斯文」,但還是憤恨地想要證明他所言不虛。
緊接著其他同白氏親近過的人紛紛說出能辨認的印記,聶賢不掙紮了,他驚了,因為他們說的印記和白氏正好對得上。白氏都死了多少年了,就算現在姜氏耍花樣也不可能知道這些,所以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白氏具體如何做的,接觸過多少人,已經不可考證。但這裡的十餘人都是受害者,那書生的畫技最好,還拿出畫的幾幅畫給聶賢看,正是白氏沒錯。聶賢不敢相信,白氏跟他的時候明明還是姑娘家,怎麼可能是什麼花魁?還跟過這麼多人,偷盜、行騙、殺人,一樣比一樣可怕,那是他認識的白氏嗎?
十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圍住他,人人都能說出白氏是什麼樣的人,聶賢感覺頭昏腦漲,整個認知都顛覆了。就在他想喝止他們,離開這個地方安靜想想的時候,那紈絝子突然說:「不對,你夫人說白氏給你生了個孩子,二十五歲?」
聶賢看向他,臉色難看起來,只聽這個消瘦憔悴的男人道:「莫非她剛害了我家就跟了你?那孩子是幾月生的?」
「三月。」宮中出來的嬤嬤回了一句。聶容萱給詩詩辦過宴席過生辰,宮裡是人都知道在三月。
那男人道:「三月!那一年三月,她離開我才八個月!我記得,她那時說她懷孕了,下人苛待她,我見下人只是規矩辦事,沒給優待,便沒理會,接著家裡就出事了,白氏失蹤。」
男人說了準確的日期,因為那是他家的大禍,他記得清清楚楚。
姜氏詫異道:「怎麼?老爺你那外室女不是足月生的嗎?你就沒懷疑過?」
懷疑什麼?七活八不活,他酒後誤事,剛認識白氏就是因為佔了白氏的身子,白氏哭著要去告他,被他安撫下來,安頓在外面的宅子中。
那時候正是白氏離開紈絝子一個月後,所以後來白氏早產,說是因為秦氏生的龍鳳胎得了先皇誇讚,一時傷心滑倒早產。他以為七活八不活,孩子七個月降生活下來很正常,當然沒懷疑過。
聶賢腦子裡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