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回頭對上聶久安的視線,「祖父!我如此大費周章才能與你密談,你定要信我,我還有事要你去辦!」
容萱沉穩堅毅的眼神和擲地有聲的話讓聶久安滿肚子話都消失了,不管他有多少疑問、多少不可置信,他的孫女在宮中正需要他幫忙,他萬萬不能有片刻耽擱。
聶久安深吸口氣,重新坐了下來,「娘娘只管吩咐。」
容萱走到他面前福了福身,「我永遠是聶家的姑娘,不稀罕當他殷家的娘娘。祖父信我,聶賢不可信,詩詩便是他唯一在意的女兒,他一直對你懷恨在心,厭惡我和聶峰的血脈,將來詩詩作為太子生母被殷治抬上去,聶賢同樣是他的岳父,那才是他最想要的榮耀。
到時,他定會幫殷治毀掉聶家。祖父若有疑慮只管去查,只是需小心查探,只有心腹可信,誰也不知道聶賢這麼多年來有沒有在你身邊安排釘子。」
即便聶久安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沒想到能聽到自己的兒子是叛徒這種事!那個詩詩居然還是聶賢的女兒?能讓聶賢這麼在意的,不用查他都知道,定是當年那個女人。
那女人就是個騙子!否則他聶久安怎麼會做棒打鴛鴦的事?聶賢當初也沒怎麼反抗,很快就答應了家裡安排的親事,還對娶回來的秦氏非常好,為秦氏拒絕納妾。他只當兒子想通了,看他們夫妻和美滿懷欣慰,哪知還有後面這些事?
聶久安沒有發問,因為他知道容萱要說的一定不是這件事,這只是讓他別再扶持太子的意思。他更關心另一件事,「方才你在席間說詩詩佔了小廚房,她可有給你委屈受?還有那個李御醫,你把藥倒掉是不是他做了手腳?可要我想辦法弄走他們?」
容萱搖搖頭,坐下笑道:「換了新的人,還不知是人是鬼。李御醫醫術不錯,我還有想用的地方,你將他的至親抓起來關到隱秘的地方去,我要他為我所用。」
聶久安一驚,屬實沒想到這話會從孫女的口中說出來,抓人至親相逼,他也只在戰亂危急時做過,這是要損陰德的,他開始有點擔心孫女會滿腔恨意瘋狂報復,最後下場悽慘。
他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勸,殷治那小子和孫女已經有二十年感情了,換了他,他怕是弄死對方的心都有了。
容萱見狀略有些倔強地說:「傷心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如今我只想贏,只想看他們精心佈置二十年,最後滿盤皆輸。所以我才要祖父助我,祖父同聖祖情同兄弟,答應過他會照顧他的後人,他的江山。
可殷治與先皇兩人,早就將這情分耗盡了吧?殷治不是明君,祖父要守護這江山,大可以尋一明君上位。若祖父一定要讓殷家人做皇上,殷家皇室中也還有八人是聖祖的直系血脈,祖父盡可挑選。」
這是造反,聶久安神情嚴肅起來,容萱不等他反對就繼續道:「朝堂反正一直就不安穩,相信聖祖在世也不會高興。倒不如換換人,祖父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總比毀了聶家對不起列祖列宗和家人好。
我不急,祖父可多加考慮。」
重要的情況都說了,容萱才鄭重說道:「我要可用的宮人,不管是忠心耿耿還是抓了家人威脅,我要絕不會背叛我的人為我辦事。
太醫院至少要有三個人效忠於我,我的所有事都不要讓聶賢知曉,聶峰年輕衝動還要祖父和舅舅教導,我想讓他上戰場。
我要賢妃孃家人同我們走動的跡象,適當的時候,讓太后的家族風波不斷。
我要別人抓不到聶家任何的小辮子,內外兼修,誰都挑不出錯來。
我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聶家,其他的事我會做,若祖父不願助我,也請別阻礙我。」
容萱說完站了起來:「時辰不早了,再不回去怕是殷治要來尋我。不知下次何時才能相見,無論如何,望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