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聶容萱搖搖頭,「我懶得要你的命,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聶容萱笑著轉身,詩詩看著她的樣子,恍然像又回到了她們十幾歲的時候,無憂無慮,總能看到這樣真心的笑容。
聶容萱對冷宮下達的最後一個命令便是給詩詩治病,守門太監自然領命,去找太醫給詩詩灌藥,香檀則負責盯著詩詩,不許她死。
改朝換代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但這個紮根於朝堂幾十年、勢力龐大的聶久安造反,卻比任何人都容易。這邊剛奪了皇位,他便下令,命人處置了一批官員,命武將率兵去打了幾個大營,那些都是殷治的勢力。
聶久安說反就反,根本沒給殷治召集勢力的機會,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也打了他手下人一個措手不及。就算有聰明人料到了帶人反抗,也反抗不過大勢已成的新帝。
等百姓知道的時候,朝堂細微的動亂已經穩住了,聶久安沒有更換國號,仍舊延續大梁的國號,正式登基為帝,大力支援邊疆戰事,令聶峰等將領必須打退外地,打到他們不敢來犯!
換皇帝成了所有人悄悄熱議的事,震驚又彷徨,害怕換了皇帝對他們會有什麼影響。可又實在想不出什麼影響,新皇是聶久安啊,不是別人,聶久安是開國元老之一,是對大梁功勞最大的一個人。
論名正言順肯定殷家人才夠格,但論實力和功勞,似乎沒人能比得過聶久安啊。再說,聶久安會反,那不是因為……殷治是個昏君嗎?殷治雖然名正言順,可他還扣押糧草呢,這次換皇帝聽說還和殷治謀害親子、給貴妃下藥有關呢。
十分真相,百姓只能聽說半分。但僅僅聽說的這麼一丁點,也足夠他們腦補出殷治是個怎樣的昏君了。
是有一部人學者和百姓是堅定的保皇黨,認為殷治再如何,聶久安反了就是反賊,也認為就算殷治是昏君,聶久安身為輔政大臣,也應該輔佐殷治的兒子或兄弟,而不是自己找藉口上位。
但這部分反對的聲音在這時候一點力度都沒有,因為邊疆大捷,聶峰立下赫赫戰功,聶久安的幾條命令也給了邊疆足夠的支援,那些反對他的人做得到嗎?有本事就去幹些實事,別說這些需的了。
事實就是這樣,時機不對,什麼都不對,時機對了,那就是乘風而起,隨著邊疆連傳捷報,隨著朝堂穩定,政治清明,聶久安的皇位——穩了。
殷治一直被軟禁著,每日都要鬧、都要發火,但這樣讓他的身體越來越差,聶久安同樣下令為他治療。這回他不是皇帝了,也不用處理政務了,太醫們也就敢下手了,調配出來的藥都比之前重了三分,口味上自然也不會再照顧他,甚至出於一點點報復的小心思,還多加了黃連,誰讓殷治之前不遵醫囑還一直罰他們、怪他們呢?
殷治每日都要問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最常問的就是有沒有人反聶久安,有沒有人攻打進來救他。和他關在一起的總管太監都老了十歲,最後無奈地告訴他,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沒人會來救他了,也沒人會幫他奪回皇位了。
「那宗室呢?他們都是姓殷的,他們難道也不反?」殷治簡直難以理解。
總管太監苦笑起來,「皇上您一直打壓他們,沒給過他們什麼權力,他們拿什麼反呢?」
再說,聶久安拿下殷治是因為殷治昏聵,他從來就沒想要收拾殷家人,甚至因為從前的香火情一直對殷家人不錯。殷錦安如今又進出皇宮給容萱修繕宮殿了,還做了官,進了戶部,從一個紈絝到被重用的官員,就是因為他跟對了人啊。連帶跟他玩得好的那幾個人,如今都有了份小差事做著,全都翻身有了盼頭。
殷家宗室那些人,也只不過近幾十年才變成皇親國戚,除了有錢別的還有什麼?想一展宏圖都沒機會,現在換了外人做皇帝,他們反而有機會了,這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