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抬手扶了扶頭上的鳳釵,笑道:「本宮就算在端康面前也是這樣的態度,皇后娘娘不滿意,可以去向端康抱怨,至於訓誡就不必了,端康金口玉言,許本宮不守規矩。」
「本宮」二字拿到皇后面前來說,根本就是在羞辱她!還有那一句一個「端康」,是皇后根本沒資格叫的字。更別提那根鳳釵,那是皇后才能戴的,皇上竟然給了德妃?!
皇后幾乎雙眼冒火,更想將宴席之事交給容萱,看容萱在宴席上倒大黴,她深吸口氣,硬邦邦地說:「德妃入宮多年,又與皇上青梅竹馬,論資歷、論情誼遠超其餘妃嬪,理當做個表率,才稱得上『德』之一字。本宮知道德妃身子弱,可自行選人從旁協助。」
她故意用封號激將,又用安排人手誘惑容萱,表明了掌管宮權的好處,她不相信容萱會推辭。
但容萱轉頭看了她一眼,疑惑道:「本宮怎麼覺得,皇后娘娘一定要本宮管事?」
容萱上下打量著皇后,等皇后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輕笑道:「端康封本宮為『德妃』,本宮有何稱不上?那些瑣碎之事煩人得很,本宮可不願受累,皇后娘娘素來能幹,就能者多勞吧,若是身子弱,可選人從旁協助。本宮乏了,先走一步。」
旁邊的綠蘿快速而輕柔地為她披上斗篷,容萱就這麼絲毫不給皇后面子地走了。
賢妃剛剛看她們鬥嘴,還想著該在什麼時候開口才能同容萱站在一邊,沒想到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容萱都走了。她對能拿到宮權是高興的,這些年鬥來鬥去,她一個有兒子的妃子還能求什麼?不就是宮權嗎?如今終於能拿到一部分,她真的滿心期待。
可有了容萱這一遭,她莫名不想要這宮權了,就感覺……很不值錢的樣子。
於是她也起身道:「皇后娘娘,德妃說得對,娘娘身邊能人眾多,很不用找我們幫手。這上頭管事的人突然換了,興許還會出亂子呢,皇上三十而立,此次萬壽節可千萬不能疏忽,就請皇后娘娘多擔待了。」
萬壽節一定會出事,跑了一個德妃,皇后怎麼可能允許賢妃也跑了?對賢妃,她就嚴厲多了,當即表示一定讓賢妃掌管萬壽節當天的事宜安排,包括入宮人員、各處擺設、人員調動、宴席等等。
賢妃心裡是大大的不痛快,因著容萱那句話,她也覺得皇后有非讓別人管事的意思,怎麼都透著詭異。忽然間,她想起王修儀藏了布娃娃那件事,這麼久都沒動靜肯定是要選萬壽節當日爆發了,莫非皇后和她一樣知道了這件事?
賢妃裝出不服氣的樣子,指責皇后不敢逼迫德妃,就來逼她,總之她沒管過宮裡的事,要接也只接宴席和擺設,人員調動那麼麻煩的事她說什麼都不接。
皇后最想推出去的就是宴席,既然賢妃接了,那其他就好說,她還在心中罵賢妃蠢,人員調動就算出點小事也無傷大雅,有機會安插人手才是實惠啊,這次她就等著德妃和賢妃倒黴了。
萬壽節將至,宮中喜氣洋洋,終於把前陣子壓抑的氣氛給衝散了。容萱在永秀宮養身體,又不常出門,宮妃和宮人們發現他們很少能碰到容萱,也沒被容萱為難過,對她的懼意也漸漸減少,還慶幸這位寵妃同歷史上的比起來真算善良了,要是換成那種狠毒的主,恐怕大家都要跟著遭殃。
於是永秀宮的宮人在宮中行走,其實人緣還挺好。大家都想結個善緣,說不定將來永秀宮再次大換血,他們還有機會擠進去,那這輩子就無憂了。
後宮一片平靜,只有太后越來越心煩,她不明白,她孃家的地位因著她水漲船高,根本沒人敢去為難,為何發生了一連串倒黴的事?她和皇上說了,也叫人去盯著查了,就是什麼都沒查到。
她只好叫家裡人多去燒香拜佛,自己也沒事就去小佛堂念念經。可若信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