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男子虧待妻子被岳家教訓的事是有,但那都是岳家強勢的情況下,通常那男子都是窩囊廢。所以殷治誤以為這是聶家為容萱出頭警告他,心裡相當不痛快,也故意好幾日沒去後宮。
這日詩詩胎動得特別厲害,不舒服得讓她心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麼待著都難受,喝了李御醫的保胎藥被那難喝的味道刺激得吐了好久,整個人都虛弱下來。
李御醫著急道:「娘娘您別慌啊,冷靜,讓自己平靜下來,您連日來心緒不寧,火氣攻心才會如此啊,您若是想保住小王爺,可萬萬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不如、不如您賞賞花、看看戲?」
聶詩詩發脾氣道:「看戲?看什麼戲?別人看本宮的戲還差不多!她們是不是都在嘲笑我?我一離開永秀宮,皇上見都不肯見我了……」
「娘娘快別這麼想,不能再想這些了啊。」鈴蘭咬咬牙,「奴婢去找皇上!」
聶詩詩沒有阻攔,她已經多久沒見到皇上了?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她也不能出去,只能在這麗雲宮靜養,要不是身邊有這麼多人,她幾乎要以為這是冷宮了!可誰又能說這裡不是冷宮?等小王爺出生被抱走,勢必要帶走一部分人,剩下的人少了,皇上又不來,恐怕連下面的宮人都要怠慢她,她這過得是什麼日子?
所以她顧不上隱藏皇上寵她的秘密了,她反而希望皇上能光明正大,讓她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她不是專門給聶容萱生孩子的,她急需能證明這一切的證據!
麗雲宮外面灑掃的宮人就有容萱安排的人,鈴蘭急匆匆走在路上,就有人將訊息報給了容萱。當時容萱正同賢妃在外賞花,聞言就對賢妃笑說:「姐姐覺得聶昭儀此人如何?往日我與聶昭儀情同姐妹,她啊,性子最是好了,最會討巧哄人。姐姐能與我玩到一處,想必將來同她也能玩到一處,你們還都生過皇子,更聊得來些。」
賢妃立即表態,「本宮可不愛同那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再者大皇子已經學文習武了,小時候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和聶昭儀哪有什麼聊得來的?」
「哦?這後宮中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將來的事,誰知道呢?畢竟姐姐可從來沒和聶昭儀交過惡呢。」容萱剪下一朵梅花,隨意地說,「聶昭儀的宮女要找皇上,皇上豈是她想見就見的?」
皇上見不見誰都輪不到后妃說話,容萱這樣說已經僭越了,可誰會管呢?皇上自己都說不用容萱守規矩。賢妃也明白了容萱的意思,這是讓她和聶詩詩交惡,讓她表態呢。
賢妃當即一擺手,讓自己的大宮女帶人去攔截鈴蘭。
兩個大宮女端著茶壺去的,直直往鈴蘭身上一撞,那一壺水全灑到了鈴蘭身上,她們反而還訓斥鈴蘭耽誤了她們的差事,當即就要教訓鈴蘭。
鈴蘭再怎麼是殷治是人,明面上也只是個昭儀的宮女,聶昭儀明面上又不受寵,她面對賢妃的宮女是沒法反抗的,只能憋屈地認錯。
兩個大宮女狠狠教訓了她一頓,罰她跪在那裡,直到她們兩人重新泡了一壺茶回來才讓鈴蘭起身。
冬日寒冷,鈴蘭濕著衣服跪在地上兩刻鐘,早已凍得哆哆嗦嗦,哪裡能闖到御前去?綠蘿能闖是因為德妃是寵妃,她就只能偷偷摸摸過去傳訊息,這副樣子不是等著被人發現呢嗎?一個御前失儀就夠她受得了。
鈴蘭無奈又焦急,只能返回去,想讓全勝或別人去傳信。但聶詩詩看到她這副樣子反而冷靜下來,她這麼著急忙慌地把皇上找來,以什麼理由呢?說孩子胎相不好?然後呢?吸引其他宮妃的視線,她們會不會來害她的孩子?而皇上表現出對她的重視了,賢妃等人會不會變本加厲地欺負她的人?
像鈴蘭這般,被欺負到頭上,她也沒法幫鈴蘭討公道,更沒辦法報復回去,多幾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