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就動了心思了,劉家不能和蘇倩芸結親,她家能啊!蘇倩芸本來不就是要給薛馳做妾的嗎?
她忙開口道:「大師也幫我兒看一看,近日煩擾之事頗多,望大師指點一二,看要如何破解?」
大師把目光放到薛馳身上打量片刻,微微皺眉,還很慎重地掐算了一下。
薛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緊張地問:「大師,可是有何不妥?」
大師遲疑道:「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但令郎身上這樁姻緣實在是……」
薛母急道:「如何?我兒是定了親,可是這親事不妥當?但,他們已經訂親四年了。」
大師點了下頭,「不錯,這段姻緣線已被血煞纏繞,女子屬陰,所受之苦不顯,男子屬陽,日日都在消耗運勢抵擋,長此以往,令郎恐怕會黴運纏身、病倒在床。」
所有人都是心裡一驚,可以說他們如今的所有榮耀都來自於薛馳。若薛馳失去大將軍的的榮耀,他們全都沒好日子過。
薛馳卻不大信這些,更覺得這話像詛咒,難聽得很,不悅道:「本將軍上陣殺敵、精忠報國,自有一身浩然正氣,哪裡有怕血煞的道理?」
薛母立刻冷臉訓斥,「不得胡言!此乃神佛落腳處,你怎可如此質疑大師?」
大師好脾氣地擺了下手,像個沉穩的智者,嘆道:「女方身上有世代積累的血煞之氣,原本將軍是陽剛正氣,與之恰好兩相抵消,得以相安無事。但將軍徵戰三年,也積累了三年血煞之氣,沒散之時便見了女方,兩邊血煞相融,直接纏繞在了姻緣線上,無法化解。」
一句「無法化解」打消了眾人所有的遲疑,任何騙子要騙這種錢都要說可以化解,讓她們拿掏銀子,可無法化解就是沒打算管。
說不定大師就是覺得被薛馳冒犯才不想管,薛母頓時急了,「大師,我兒年紀尚輕,萬不能如此度日,大師慈悲為懷,還請大師指點迷津。這姻緣……是否斷了就無礙了?」
眾人緊盯著大師,大師嘆口氣閉上了眼睛,轉動佛珠輕聲念經,薛母還要再問,旁邊的小沙彌已經抬手示意他們出去了。
一到外面,劉老太太立刻道:「這還有什麼好問的,都說『不破一樁婚了』,還不就是斷了的意思嗎?大師不能明說,能這樣提醒我們已經是仁善了。這次萬不能再顧慮什麼,馳兒重要,旁的那些都算了吧!」
劉家兒媳沒看透薛家和趙家的事,一直以為薛馳是念著師父之情才不肯悔婚,便道:「表弟,別怪表嫂說話難聽,你再想報師父之恩,也不能拿自己開玩笑,你要是出點事,你娘可怎麼辦?」
原本薛母恨不得立馬衝去趙家退婚,但這話卻敲醒了她。
師父之恩,這是一輩子都卸不掉的包袱!當初薛馳就是在趙成威面前立誓會照顧趙容萱,才得了軍中人心,若如今只因大師一個批命,他們就急吼吼地退婚,不管日後如何優待趙容萱,都會遭人詬病。
再者先前薛馳因帶回蘇倩芸、與容萱打鬥之事,已經影響到名聲,一旦退婚,怕是名聲再也挽救不了了。
就這麼一瞬間,薛母想到了一條毒計,鎮定下來道:「此話不對,趙將軍的恩情,我們薛家說什麼都不能忘,退婚是萬萬不可的。今日之事誰也不要傳出去,待我多尋幾位大師求求化解之道,一定有辦法能化解。」
蘇倩芸愕然抬頭,正好對上薛馳懷疑的視線。薛馳殺過那麼多人,為了不害怕,從不相信鬼神,自然對大師批命心懷質疑,且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蘇倩芸,此時見到蘇倩芸的反應,臉色就冷了下來。
蘇倩芸忙轉過頭緩了緩,一副和嫂子相似的表情站在一邊完全不起眼,旁人誰也沒注意她的異樣。她心裡緊張得很,暗恨自己沉不住氣,可她怎麼能想到都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