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轉過頭,輕笑了一聲,眼光落在她身上比月色還冷。
江則靈驚住了:“李瑾?”
那五官,她非常熟悉, 熟悉的閉上眼睛都可以在腦海中描繪每一處紋路。
可是,她記憶中的那個李瑾,雖然和目前這個人長著一樣的五官,但是似乎卻不一樣。
至少, 李瑾不會穿成這樣,不會……
但卻又是驚人的和諧,兩種氣質,兩個面,放在一起,渾然天成。
他就是他。
江則靈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彷彿又瞭解了李瑾一點,李瑾在她心目中彷彿開始完整了起來。
對方抱著胸靠在牆壁上,歪著頭,笑容痞氣:“你認識李瑾?那是我雙胞胎弟弟。”
江則靈沒有接這句話。她並不傻。
她壓抑住內心的軒然大波,態度一如既往的高傲,哪怕此刻的處境如此不堪:“你怎麼會來這?”
育才學校並不在這邊,他也不該會來這片區域。
李瑾揉了揉眉心,神色間有些醉:“這邊有個酒吧很不錯。你可以去試試。”
江則靈緊了緊衣服,兩個人隔著條巷子站在兩邊,距離不近不遠。
可是她卻覺得彷彿隔了鴻溝一般,一刻都不想在待下去。
她重複了一次:“謝謝。”然後轉身就走。
李瑾打了個哈欠,順著牆壁蹲在低下:“謝什麼?如果早知道是你,我就不管了。”
江則靈步伐微頓。
“反正你也罪有應得。”李瑾捏著自己的下巴,抬頭看著月亮,“不是嗎?”
江則靈閉上眼睛,強忍了一個晚上的淚水差點忍不住掉落。
李瑾自顧自說著,也不管江則靈走沒走,聽沒聽。他乾脆直接坐在地上,從背後的包裡掏出一罐啤酒,開啟,喝了一口,看著月色,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彷彿和人喝酒聊天似的:“我很少會出手幫人,因為我覺得沒用,我幫了一次,幫不了第二次。對吧?有時候我就想不明白,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在學校裡乖乖受欺負?換成是我,如果有人要欺負我,哪怕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我也要報復回去。”
江則靈的腳彷彿在地上紮根似的,怎麼也動不了。她背對著他,安靜的站在那裡,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
李瑾又喝了一口酒,笑容淡下去,今晚第一次直接開口叫她的名字:“江則靈,光腳不怕穿鞋的,你什麼都沒有了,你還在顧忌什麼怕什麼?”
他也沒打算要人回應。可能是真的有點喝醉了,他總感覺自己的話特別多,多的他自己都受不了。
“根據心理研究,大多數罪犯都有非常悲慘的學生時代,所以他們會找人洩憤。這些罪犯其實還都挺聰明的,然而我覺得他們愚蠢至極。”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江則靈忍不住轉身,語氣都冷硬了起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瑾聳聳肩,拍拍屁股拿著酒從地上站起來,轉身離開。
一邊往外走一邊將沒喝完的酒倒在地上:“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你應該能明白。”
酒已經倒完,他伸手的易拉罐瓶子投向垃圾桶,沒有任何猶豫的離開了。
**
這個世界上總是充滿著奇奇怪怪的事情,有時候你都無法解釋。
可能因為幾句話,你會改變自己前一秒還信誓旦旦決定的事情。
也可以因為一個人,你會改變自己的固有想法。
如果說那幾句話來自於特定的一個人,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做些什麼。
那個晚上之後,江則靈把學校的事情都解決了。其實很簡單,光腳不怕穿鞋的而已。
從此之後,學校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