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不知道說什麼。
傻愣愣被顧遇抱進屋內。
周管家看見顧遇手上滴血,連忙進去拿藥箱。
陸鳴跟到門口,看了顧遇一眼,又看了看江不棄,驀地失笑,輕輕嘆了口氣。
「老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陸鳴說完,便撐著傘轉身走了。
進監獄都沒今天這麼緊張過。
剛到門口,就遠遠看見葉子軒的車,他學著江不棄的樣子,站到了葉子軒車前。
葉子軒猛踩剎車,搖下車窗:「你瘋了?」
陸鳴走過來:「我沒瘋,但老闆瘋了。」
說著,便合上傘,坐到了車後座。
葉子軒皺眉:「我還要給老闆送資料。」
陸鳴翹著腿,挑挑眉,小虎牙張揚露著:「老闆現在沒空看你資料。」
葉子軒扭頭好奇:「很忙嗎?」
陸鳴一臉八卦道:「談戀愛呢,人生第一次,能不忙麼。」
葉子軒彷彿聽到了比豬肉和黃金一個價格還離譜的事情:「老闆、談戀愛?」
陸鳴點點頭。
葉子軒不是看不起顧遇:「他會麼?」
陸鳴覺得葉子軒很會問問題:「我覺得不會。」
要是會,先前也不會設計,挑唆顧震飛和白珽,讓他們找江不棄的事兒,然後試圖透過彰顯自己的作用,讓江不棄主動跟他繫結。
「但是,耐不住老闆夠瘋。」陸鳴出神看著窗外。
腦中至今都記得他媽媽被繼父活活打死之後,他半死的逃出去,遇上顧遇時,顧遇的表情。
當時,顧遇八歲。
一身妥帖的小西裝。
一手的血。
看向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似乎已經對人情冷暖司空見慣。
身後,花鳥店的老闆一邊看著手裡三萬塊錢的支票,一邊嘟噥:「這小孩有病吧。」
「三萬塊錢買下你一籠子鳥,然後徒手弄死,開膛破肚,沒病就怪了。」打太極拳的老大爺見證了全過程,不免唏噓。
老闆想想也哆嗦,但是:「該說不說,他有錢是真的。」
一個小孩兒,隨手一出就是三萬的支票,肯定不是普通人,有點特殊癖好想來也正常。
陸鳴就是那天和顧遇認識的。
後來,顧遇讓他去報警。
可最終,證據不足,再加上親戚朋友都一口一個,他繼父是個好人,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最後,他繼父也沒吃上官司。
就在他感覺人生無望,決定去自殺的時候,比他小兩歲的顧遇趴在遊樂場的欄杆上,看著像魔咒一樣轉動的旋轉木馬,輕飄飄道:「倒也不必自殺。」
乾瘦的陸鳴抬頭一愣。
「不是所有的好人都會有好報,也不是所有的壞人都會有報應,」小顧遇淡淡道,「也許人定勝天。」
然後,陸鳴就在家放了一把火,結束了過去。
長大後的顧遇,雖然如非必要,一般不抄別人的底,但也確實沒什麼道德底線。
不過也正是如此,「江不棄和他挺般配的。」
江不棄的底線,是他自己。
換句話說,應該這輩子只有顧遇抄的了他底,又補的了他的漏了。
而江不棄,則是無論顧遇怎麼算計,都是永遠算不到的那一種情況。
葉子軒被陸鳴攔住,直接載著陸鳴離開了顧遇家。
五分鐘後,顧遇脫了濕透的西裝,坐在沙發上,給自己處理傷口。
老周收了江不棄的雨衣,掛在了門外瀝水。
「你不幫他一下?」顧遇就一隻手,江不棄看他在那彆扭的止血,好奇問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