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相處的是宜安公主,嬌憨可愛的小姑娘,放在哪都招人喜歡。
全都見過禮,說些家常話後,就要吃飯了。
太子對李顯姐姐身份的牴觸,沒能抵得過他對雲珠美貌的欣賞。
太子才十一,他的欣賞與成年男子的色或欲完全無關,純粹是忍不住去親近一位放在宮裡也罕見的大美人。
宴席結束後,太子的「舅母」喚得已經非常親暱了。
雲珠表面和善,心裡懷疑這太子長大了定是個好色的,居然能因為一張臉而忘記心中的芥蒂。
「好了,你們先去休息吧,我陪你們舅母說說話。」
曹皇后笑著打發了三個孩子。
而後,她屏退宮女,單獨與雲珠說起貼己話來:「宮牆隔著,這一年京城出了很多事,我一直都沒找到機會與你談心。雲珠可還記得,先前我是最樂於撮合你與紹哥兒的?」
雲珠面露惶恐,看眼窗外,低聲道:「娘娘厚愛,雲珠心領了,只是我現在已經嫁了大國舅,還請娘娘忘了從前的事吧。」
曹皇后捧住她白皙的小手,嘆道:「是啊,再說那些也沒用了,萬幸你還是嫁進了我們曹家,你我依然成了一家人。雲珠,母親年紀大了,難免有些老人家身上常見的固執,甚至會做些糊塗事,但我是明事理的,絕不會偏幫母親,以後你若在母親那裡受了什麼委屈,儘管跟我說,我能勸的則勸,無法勸的也會儘量補償你。」
雲珠:「娘娘言重了,母親並不曾給我委屈受。」
不是潘氏不想,是她沒那個本事。
曹皇后笑了笑,送了雲珠一對兒珍珠髮簪。
雲珠謝賞告辭。
黃昏曹勛從外面回來,就見小夫人坐在次間的榻上,手裡把玩著一支珍珠簪子,看工藝就絕非凡品。
她面前還擺著盛放珍珠簪子的錦盒,裡面還有一支,很像有人送來的禮。
曹勛猜測道:「娘娘賞的?」
雲珠:「是啊,中午叫我過去吃席了,你的三個外甥外甥女也在。」
曹勛笑笑,先去沐浴。
換好常服,他坐到小夫人身邊,取了一支簪子插在她烏黑濃密的發間。珍珠比金銀更雅,她則是戴什麼首飾都好看。
雲珠坐在他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小聲道:「娘娘似乎挺看重你這個哥哥的,對我極溫柔,還說太夫人若是給我委屈受,她會替我撐腰呢。我便猜,你們兄妹感情挺好的?」
曹勛少年離京,曹皇后進宮時雲珠也還是個孩子,對這二人都不算熟悉。
曹勛笑道:「父親教我極嚴,我小時候並不像你哥哥那樣,能經常陪家裡的妹妹們。」
雲珠明白了,曹勛對曹皇后也只有面子上的兄妹情分。
不是一個母親生的,終究是隔了一層。
曹勛也給她帶回來一個訊息:「明日會舉行狩獵賽,女眷也可以去旁觀。」
雲珠果然來了興致,先問他:「你會參賽嗎?」
曹勛提醒自己的小夫人:「我都三十了。」
這樣的狩獵盛會,只有急於在皇上面前表現的年輕人才會全力以赴,曹勛既過了那個年紀,戰功高官在身的他也沒有必要去爭這個風頭,爭了反倒顯得輕浮。
「我不去,也省著你為難。」
雲珠不解:「我為難什麼?」
曹勛:「你哥哥肯定會參賽,我與他同場角逐的話,你希望誰贏?」
雲珠咬咬唇,看著他笑。
曹勛低頭咬了上去。
翌日,以元慶帝、曹皇后為首,此次隨駕的文武官員、夫人小姐們全都來了狩獵場外。
雲珠已經成親,又是定國公夫人,席位就安排在母親孟